“少爺是說這船已經不牢靠了?”
卓四郎輕笑一聲,幽幽的說:“青州知府上任之後,縱然屬官陽奉陰違,他還不是照樣把青州治理的商貿繁華。呵,有這位趙大人在,這隻船能安然到何時?”
卓楓看他茶杯空了,便又給他添了些:“少爺,知府大人一介文人,又極是重文輕武,除了關心關心農商事宜,其他政事一概不管,統統交給了同知大人。鄭會長他們都唯同知大人馬首是瞻,我聽少爺的意思似是更看重這位知府大人。”
卓四郎看著已經沒了林桃花蹤影的北街街道,頗為嘲諷的說:“同知大人在青州經營多年,屬官和兵勇大都與同知大人親近。既知如此,知府大人順水推舟把本來就在同知大人掌控中的事情交給他又有何不可?如今幾年過去了,誰又能確定那些屬官和兵勇沒有被知府大人收買?”
卓楓聽了心驚,說道:“可並未有跡象看出同知大人勢弱啊?”
卓四郎看他一眼,笑道:“兵法有云,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呵呵,楓哥兒怎知知府大人不是這般?說不定他就在等一個契機而已。”
卓楓恍然,又道:“那我們該當如何?”
卓四郎道:“早年踏錯一步,如今悔之晚矣。繡坊之事我們做該做的,其他的躲著點兒,若知府大人真等到那股東風,我們助他一把就是,不求有功,但求保我四房一脈。”
“少爺。”卓楓很少見卓四郎這麼消沉的一面,心裡很不是滋味。
卓四郎揮揮手,“這次見了這位周夫人,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知府大人等的契機就快到了。你派人照看著點她,若是能幫的,就悄悄幫上一把。周夫人宅心仁厚,說不得我這條命還要靠她來救呢。”
“是。”此刻卓楓的心情也萬般的沉重。
晚間休息之前,林桃花拿著那隻腰牌看了又看,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夫人,您回來就拿著那牌子看個不停,這牌子有什麼用嗎?”初二一邊鋪床鋪一邊問林桃花。
林桃花想了半天沒想起來,便隨手扔到桌子上,說道:“不知是幹什麼用的,不過我總覺得見過這花紋。”
初二笑道:“這種牌子青州許多飾品店都有的賣,只是花紋沒這麼好看而已,見過也不稀奇啊。”
林桃花狐疑道:“是這樣嗎?難道是我無意識記憶的?”
“什麼記憶?”初二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林桃花沒再說,直接上了床,披著被子說:“不想了,想的頭疼。呵呵,初二,今天我買的紅果呢,拿來給我再吃點。”
初二皺眉,“夫人一下午吃了好些杏幹,晚飯時又吃了幾個紅果,怎麼現在又要吃?仔細吃多了胃裡不舒服。”
林桃花就是覺得特別想吃,不吃的話她睡不著,於是拉著初二的手說:“好姐姐,就拿兩個好不好?我很想吃~”
“真是,菲姐兒都比您聽話。”
初二沒辦法只能去廚房給她取紅果,半路上還遇到了偷吃冬瓜條的白雅兒。
“你這丫頭也偷嘴。”初二很是無語。
白雅兒嘿嘿笑道:“姐姐這麼晚了來廚房,難道不是為了偷嘴兒?”
初二白了她一眼,“是夫人偷嘴兒,臨睡了還要吃紅果。”
白雅兒一邊吃甜滋滋的冬瓜條,一邊說:“夫人怎麼這麼喜歡吃酸的?跟個害喜的孕婦似的,呵呵,明天抽空我要給她把把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