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手指,福山強調道:“而這種觀念恰恰是建立東亞霸業的精神支柱,如果抽掉了這根支柱,東亞霸業大靠什麼支撐?我們的聖戰如何進行下去?又將會得到何種結果?”
酒井仔細思索著,覺得福山這番話好象還有別的意思,便試著開口問道:“閣下,您是不是將到別的地方——”
福山笑了起來,說道:“不是我,而是你。你雖然沒向我提出過,但在言談中卻透露出對從軍建功的渴望。所以,我走了一些關係,你很快就會接到委任,前往山東某縣的特務機關任職了。”
酒井被驚喜弄得半天才反應過來,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傢伙,他是不太願意幹現在這種工作的。
“功名但從馬上取,不愧英雄一丈夫。”酒井對中國的詩詞瞭解不多,但最欣賞的便是這句。
“謝謝閣下,謝謝福山閣下。”酒井向著福山深鞠躬,以示心中的感謝。
哈哈哈哈,福山大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剛才那番話是對你說的,希望你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以後能否建功立業,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現。我嘛,只是把你扶上馬,用不著如此感激。”
“請閣下放心,卑職絕不辜負您的期望。”酒井向福山作出了保證。
福山點了點頭,說道:“你把工作交代給秋山,就不要忙這些事情了。找些山東當地的資料,對你上任履職會很有好處的。”
“哈依!”酒井立正躬身,轉身出去。
………………
轉移孫海濤時,沈宸是不想殺人的。
但既然被特務看到了警車在商鋪前停下,誰知道他會不會聯想起來,並向上面報告。
日本人的多疑是根深蒂固的特性,是否能透過這個線索進行追查,連吳老闆、巡捕房都牽扯進去,誰也不敢打這個包票。
所以,沈宸殺了那個特務,儘管只是有可能,他卻不會冒這個險。
當然,這個特務的死,很可能使日本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要追查起來,既需要時間,又不是那麼容易。
第二天,沈宸照常地上下班,透過巡捕和餘三,他掌握著日本人的舉動。
日本人並不確定人和物是否被轉移,還是和徐懷義保持著合作,也還在原來的範圍佈置著監視的人員。
等到日本人放鬆下來,不是一天兩天時間能做到的。沈宸覺得現在只能是靜觀其變,再想別的辦法轉移日本人的注意力。
具體的辦法呢,沈宸倒是想到了,還是有些模糊,需要細化,需要看形勢的變化而調整。
下班前,沈宸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狗子,他不回去吃了。等到下班,他便開車來到了交大校門前。
時間不大,香取小忍一手拎著個提箱,另一手拎著行李,出了學校,張望了一下,便向下車迎上來的沈宸笑著招手。
“就這點東西?”沈宸上前從香取小忍手中接過行李。
香取小忍咯咯一笑,說道:“又不是搬家,窮學生一個,能有多少家當?”
沈宸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邊倒是什麼也不缺,東西不多,拿著方便,挺好的。”說著,他幫香取小忍把東西搬到了車上。
兩個坐進了汽車,沈宸發動起來,直奔那所石庫門房子而去。
香取小忍曾提出過想搬出學校,沈宸也答應幫她找房子,還帶她看過周僑轉移後空出來的那間。
其實,兩個人都是心懷鬼胎。
香取小忍覺得搬出學校比較自由,更能貼近沈宸;沈宸則覺得把這個女特務和學生們分開,對學生的撤離很有好處。
顯然,在沒有和英美開戰的情況下,學生們坐外籍輪船去香港是相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