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巡邏,下班、回家,沈宸看似根本不在乎對手會採取什麼行動,或者是覺得近期不會出什麼事情。
實際上,沈宸是始終繃緊著神經,提防著,警惕著。
觀察是他的依恃,對危險的第六感是他的預警,迅速的反應和超人的技能,是他的犀利武器。
不敢說是無敵的存在,但76號的特務,哪怕是受過訓練的,和沈宸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每天巡邏時,沈宸便觀察著所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哪怕是沒有危險,也在從他們的言語舉止上去加以判斷。
回到巡捕房,沈宸也經常地登上樓頂的天台,用望遠鏡觀察著周圍。一個小販,一個行人,他都不會放過。
按照通常的行動步驟,先摸清目標的活動規律是首要的一步,也要依此來制定計劃,安排人手。
所以,沈宸在看似規律的活動中,其實都有一些變化。比如上班、下班的時間和路線,自己開車或者叫車,或者就在巡捕房睡一宿,甚至是化裝後步行……
這樣做,一是讓對手難以摸清行動規律,掌握不好時間和伏擊的地點;其次,沈宸還想著悄悄發現敵人,突然給他們以出乎預料的打擊。
儘管沈宸的英勇表現,以及基金的獎勵和撫卹,帶動了巡捕的積極性。但租界那麼大,沈宸又只管靜安寺捕房,到底還是有防範不到的地方。
而76號的罪惡之手則伸向了“職婦會”,由丁默屯指使的特務出動了。
…………
天空被一層濃重的烏雲籠罩著。遇上了這樣的鬼天氣,除了寒流刺骨,它還給人們憑添了一種鬱悶、煩躁和不安的感覺。
出了義賣會會場,一陣清冷的空氣便吹了過來,楚嬌不由得緊了緊大衣。
何曉燕和另一個工作人員則和久未露面的職婦會主席茅女士談得正歡,說著義賣會肯定會成功,談著工作的安排。
“阿嬌”何曉燕意識到有些冷落了楚嬌,轉頭招呼道:“過來呀,茅大姐正誇你呢!”
楚嬌嘿嘿笑了兩聲,湊近過去。
“對阿嬌我可有印象,上次義賣會痛打搗亂暴徒,巾幗不讓鬚眉啊!”茅女士笑著拍了拍楚嬌的手臂,說道:“這次又多虧你安排的汽車,我得好好謝謝你才是。”
“茅大姐客氣了。”楚嬌趕忙謙遜道:“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能為難民盡些綿薄之力,是我的榮幸,可不敢當謝謝。”
茅女士笑得和藹,真象個大姐姐似的,“你年紀輕輕就管理著兩家修車行,還井井有條,很了不起。有沒有意加入職婦會呀,滿可以成為職業女性的代表呢!”
“這個”楚嬌訕訕地笑道:“讓我考慮一下。成天忙得很,加入職婦會恐怕會耽誤你們的工作。”
“職婦會也有不是專職的工作嘛!”茅女士說道:“好好考慮一下,我等著你的答覆哦!”
“好,好。你們繼續談工作,我在後面走,一會兒開車送你們回去。”楚嬌答應著,知機地後退一步,讓茅女士繼續向何曉燕和另一名工作人員交代工作。
茅女士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與何曉燕和工作人員邊走邊說,商議著明天的工作。
此時,天剛剛黑下來。茅女士等人走出了會所,到了馬路上。
,,!突然,三聲刺耳的槍聲響了起來,然後是何曉燕等人的驚呼喊叫。
楚嬌吃了一驚,急速衝了過去,身後的趙有才都阻之不及。
茅女士中槍倒在地上,何曉燕和工作人員扶著她,焦急地呼喚著。
楚嬌越過三人,盯住了前方奔逃的兩個人影,沿著人行道快步追趕。同時,從大衣裡一摸一掏,她抽出了手槍。
兩名殺手疾奔著逃跑,前方預停的黑色汽車便是他們的交通工具。距離汽車已經不過十幾米,車燈亮了起來,汽車也開始發動。
楚嬌判斷自己是追不上了,便急停腳步,單膝跪地,雙手舉槍,略一穩定,便是連續的射擊。
跑在前面的殺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而後面的殺手卻被楚嬌擊中兩槍,慘叫著倒在地上,離汽車不過一兩米遠。
楚嬌轉移槍口,向汽車連連開槍,直到打空了彈夾。這時,趙有才也跑了過來,向著汽車猛烈射擊。
汽車的後玻璃、右後燈被子彈擊碎,也阻止了車內殺手的意圖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