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內史騰入秦為官,蒙武還在駐守潁川郡近期不能輕離。倒不是說潁川還有什麼抵抗力量,不過是一些亡命匪盜趁著韓國滅亡,大肆劫掠富戶。蒙武只能帶著部分軍卒展開治安作戰,安撫人心之類的。
繼續帶領秦軍東進的是老將王翦之後王賁,他在龍陽君的帶領下將魏國大部分都和平佔領,魏王也被帶往了咸陽。秦政想想要為剩餘諸國六個好榜樣,給了他一萬食邑,留下他王宮中的財產允他帶走。剩餘土地政策與韓國一樣,土地全部收歸國有。
魏王增離開王宮前,有些留戀的看看整個宮室,才不捨得和龍陽君踏上西行的路途。龍陽君在車內勸說魏王:“君上,如今前往咸陽必不可再談魏國,謹言慎行方保平安。”
是的魏王增現在已經是秦國的承平侯了,因獻國功受封為徹侯。他想想自己以後再不必為朝政煩心,又有美人相伴,也並無太大損失,子孫無能只好帶著祖宗牌位降秦了。就如龍陽君說的一樣,他的先祖也不過從大夫做起,享國這麼多年難道還虧了?
承平侯自然是將他的王印留給了王賁,讓他廣發他最後一份王令,讓諸城池見文降於秦。這也算是他為庶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大梁舊地被秦軍佔領,並沒有釀出什麼禍端來,一則這是魏王自己降於秦城中子民也未曾受戰亂之苦。二則前段時間秦人使節救了公子咎一事還在四處傳揚。秦軍名聲還不錯,駐守在梁地也不曾欺壓城民。
公子咎原本想要不去咸陽,但在要麼遷移到蜀地的威脅下,不得不跟著大隊一起向咸陽前進,距離他的故鄉越走越遠。
秦王將新徵服的魏國包含之前的宋國舊地,一起劃分成碭郡,郡治正好是昔日呂家眾人停駐過的睢陽。
王賁本以為剩下的東部城池不會再有什麼阻礙,卻不想下屬報告說自己送到外黃的使者被人砍了腦袋。他在地圖上翻找一番才看到外黃其地,不過是睢陽以西的一個小小縣邑。他倒是來了興致想要見識一下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想要捋自己的虎鬚。
他也不曾多帶軍馬,只是簡單帶了一萬兵卒,準備讓外黃的守將見識一下什麼是秦軍。
外黃的張耳門客,看張耳竟然不知死活殺掉了王使,還宣稱這是有人叛亂之後在夜間逃亡的更多了。劉季強自按捺自己的心思,想著張耳為自己供應食宿也有這麼久,不為他戰一場實在有所愧疚。
當守城計程車卒驚叫著報與張耳的時候,他身著盔甲正要告別妻子。他側耳聽完士卒的報告,帶著劉季還有殘餘的一些門客上了不過一丈多高的城牆,看到的就是外面四個方陣。密密麻麻的黑色秦卒竟是比縣內眾人還要多。
外黃縣承平已久兵甲不修,護城溝也是草草挖掘,不過半人深潛。如今大軍壓境,城牆上眾人面色灰敗。
王賁才不管這些人到底何方來歷,當即下令先來幾輪箭雨。秦軍陣中矮下一片,劉季等人還未搞清楚秦人這是在做什麼的時候。城牆上一個曾經多次征戰過的老卒,尖歷的喊著:“秦弩快躲於牆後!”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片烏雲就從秦軍陣中射向了小小縣城的城牆。為眾人警告的老卒與沒來得及藏身計程車卒,被強勁的箭矢帶落到牆下不知死活。
劉季與張耳藏在牆後,等待箭雨的結束。不料秦軍除了有弩還有弓可以用,隨著秦軍方陣中一級一級的將命令傳達下去,弓手也拉開了自己的弓他們聽從為首老卒的經驗控制好角度向上傾斜。一聲令下箭雨成拋物線狀在城牆上方向下落下,將未曾護頭的守卒釘死在城牆上。
在弓弩手的壓制下,步兵已經開始向著城牆衝鋒。佇列為首者搬著長梯一部分架在淺溝上,一部分搭在了城牆邊緣。
箭雨稍歇,劉季露頭瞟了一眼外面,發覺已經被秦軍架起了梯子,他朝守卒呼喊要他們準備好講梯子推下去。秦軍南征北戰多年怎麼會不曾考慮過這樣的事,梯子上有金屬鉤,被士卒的重量壓的死死的根本無法推動。
牆上的守卒不能露頭,一旦露頭出去便會被箭雨射成馬蜂窩倒下。劉季揮著自己的長劍想要砍下登上城牆的秦卒人頭,卻不料秦卒手持一個小盾擋掉了他勢在必得的一劍。
兩人僵持的片刻又有數個秦卒衝上城來,城牆下的木門被巨木撞的咣咣作響,門縫露出的縫隙也越來越大。劉季眼前到處是倒下的守卒,大略一掃也可以看到城牆上已經被一層黑色秦卒佔領,秦卒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多。
他往後尋找張耳,卻不想在縣城遠處看到了騎馬奔逃的張耳,他啐了一口。朝著前方壯碩的秦卒虛砍一劍,之後也朝著後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