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呂澤被家人問起相親經過時支支吾吾說不出口,還是呂雉為他解圍說:“那是韓王的女兒,大兄很是喜愛。要不了多久王上賜婚,她就可以來家中住了。”
事實上在韓嫣拜見了呂公樂子之後,樂子還是很滿意這個未來兒媳的。如今秦政已然賜下婚事,但是兩人年齡還小,只好等呂澤加冠再行婚禮。
在呂家的韓嫣自然也是要與呂澤分開居住的,她被樂子安排到女兒們居住的院落。她在呂家幾日也算是見識到了呂家的奇異之處,呂父帶兩個兒子經常在外,家中是呂雉與樂子的一言堂,呂長姁雖是個年紀小的卻常常沉迷在機關術中。
生活在如此簡單卻不尋常的家族中,韓嫣還是十分愜意的。不用去擔憂與她人爭寵,也不用防備她人的陷害,平靜而溫馨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樂園。
只是每天看著家人在忙忙碌碌,只有她閒著實在不妥,這一日她尋到了剛剛回家的呂雉面前。
“不知大嫂有何事?”呂雉剛由著喜給她更衣,在家她還是喜歡穿些輕便的服裝。她看著韓嫣眉頭輕顰似乎有話要說,便當先開口詢問。
“我在家中無事可做,聽聞秦國官員皆有佐吏,雉兒出入朝堂為議郎應該還未有合適人選,如今我便學毛遂之事,不知雉兒可能應允?”韓嫣緊緊盯著她的面色又開口說,“若是佐吏不可,我也能勝任文吏、筆吏。”
呂雉輕笑了兩聲才衝著緊張不已的韓嫣說:“我可是等大嫂良久,原以為能早早見到大嫂自薦。大嫂怎能當我的筆吏,便請大嫂為我佐吏如何?”
遠道而來的承平侯被秦政親自接見,為其舉行宴會。他被秦政安排在咸陽一處宮室中,並許諾承平侯及後代可以永居於此。
宴會上呂雉也見到了又有好久未見的龍陽君,她以更衣之名離席等在殿外。不多時就見到龍陽君修長的身姿,在月光與殿外燈火映襯下緩步走到了她面前。
“甚久未見,君上可還安好?”呂雉打量一番龍陽君,發覺他舟車勞頓之後竟然還是神采奕奕。
“雉兒在魏國時倒是口風甚緊,豆腐、麥餅、水車只獻給秦王?”龍陽君瞪著呂雉朝她抱怨。
“各為其主而已。如今這些終究會傳到韓魏,以另一種方式。如今魏國基本安然儲存,日後也不必被戰火所擾,豈不是一件幸事?”呂雉笑嘻嘻的安撫龍陽,他若是真的在意這些,便不會隨著她出來敘舊了。
兩人在殿外相談甚歡,還約定好擇日再見,呂雉心裡正想著以後又有人指點自己練劍的時候,發覺自己側上方有一道視線死死盯著自己,這個角度的人只有──秦政。
秦政坐在高處怎能看不到呂雉悄悄溜出大殿,隨後那個俊美非凡的龍陽君也跟了出去。兩個人在外面時,他意興闌珊甚至想提前結束宴席,等兩人回來他激盪的心緒才緩緩平復。
曲終人散,秦政面色不好的等著留下的呂雉給他一個解釋。呂雉這次卻完全摸不透秦政到底是為什麼不快,她還在說著些對魏國公子公主的建議。
“寡人是想問你與龍陽君在殿外說了些何事?”秦政黑著臉打斷了呂雉的話語。
原來是這樣,呂雉感受到莫大的危機,在求生本能下思緒急轉開口說:“龍陽君稱讚王上唯才是用,連微臣都可躋身朝堂,還與臣下約定擇日考校一下劍術是否有所進益。臣下念及國學中多文少武,欲請龍陽君為師。便是如此。”
他對自己竟然開口質問呂雉還感到驚奇,為何如此看重眼前這個人呢?與宮中那些怨婦一般,他惡寒的打了個冷顫,將這些思緒甩到腦後。
看著呂雉如今畢恭畢敬,他又懷念起從前那個直言快語的樣子了。君臣二人又溝通了下對來魏之人的安排之後,呂雉才離宮回家。
秦王政九年發生了許多事,秦政平定了嫪毐的叛亂,迎回了被他囚禁的王太后,將位高權重的呂相邦解權扣在都城,最後還收穫兩國,接納了幾位良才美玉。只是如果問他這一年最重要的是什麼,他卻一定會告訴你是遇到了呂雉,沒有她就沒有這糟糕一年後來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