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黑影衝上百竹山,臨近山腰,忽聞火焰起燃的轟鳴聲,山道兩旁的竹林裡火光四起,下一刻,漫天火箭飛撲而來!
“庫嗖!敵襲!”
領頭的山下鷹怒喝一聲,當即抽出腰間太刀,一秒三斬,硬是從火箭陣中劈出生路,可沒等三人鬆氣,第二輪火箭再度襲來……
此時,遠遠地跟在山下鷹身後的馬長生三人見狀都停下了腳步。
“果然……肯定是青雲那個小子!他還真敢來……”馬長生大概能猜到是青雲在設防,雖說他本意就是讓山下鷹三人帶頭去打消耗,但現在消耗的目標卻錯了。
“走!我們去包抄青雲,不要輕敵,看到不是我方的人,直接射殺!寧肯錯殺,不能放過!”馬長生抄起弓箭,帶人潛入竹林。
山腰處,三輪火箭攻勢結束之後,伏擊方開始輪番射擊,沒了火的助攻,箭矢在夜色下更難察覺,況且,射箭者箭術皆是不俗,幾乎每一箭都是照著三人的要害攻去。
“有弓道高手!進竹林!山道太顯眼了!”山下鷹用日語和同伴交流道,孰料,三人剛進竹林,便聞竹棍抽打的沉悶聲響襲來,數十根被事先壓彎的竹子在被釋放後,無差別地抽向所有企圖進入竹林的人。
砰!!
山下鷹首當其衝,被一根竹子敲中左肩,被動單膝下跪,也因此,免受其他竹子的攻擊。
“趴下!這竹子反彈力有限,匍匐前進絕不會被攻擊到!”山下鷹說完直接趴到地面上,聽著上方不斷響起的抽空聲,心裡真是得意。
“啊!!釘子!地上有釘子!該死啊!!”
沒等山下鷹得意多久,便進入了“圖釘區”,隨著他右手向前一壓,掌心直接多了七八根圖釘,身體下意識地抬起左手想要扶住右手,卻直接導致上身失衡,向前撲了過去——
“啊!!!”
痛苦嘶吼,聽者流淚。
……
此時此刻,山頂的趙風俯視山腰,只能見到山道上漸漸消退的火光,偶爾還能聽見竹林中傳出的哀嚎聲。
“如何?你看到什麼了?”澹臺空竹詢問道。
“一片黑暗,除了那片火光,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趙風搖搖頭,從這個角度眺望半山腰,兩地之間相隔七八十米左右,有竹林和黑夜阻隔,再加上攻防雙方都穿著黑色的衣物,更是難以察覺。
澹臺空竹對趙風的回答並不意外,他隨手從身旁的竹筐裡抽出一支空心竹箭,遞到趙風面前,並說道:“趁著這次機會,讓你經歷一次實戰,試著將這支箭射出去。”
趙風接過空心竹箭,心中不禁有些激動,甚至顧不上回應,直接搭弓滿弦。
“跟之前空射不同,這種實感……太奇妙了,完全沒有陌生感……好!就這樣射出去!”
趙風信心十足,或許這一箭的準頭還不夠,但他相信威力絕對不會弱!
“咻!”
“誒?這……怎麼會這樣?”趙風鬆開弓弦,但竹箭卻只飛出了不到十米便下墜,可以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澹臺空竹又取出一支竹箭,遞給趙風,一言不發。
“咻!”
第二次結果基本相同,但這一次,趙風沒有拉滿弦,留了三分之一的餘地,而竹箭卻射出近二十米,速度較慢,箭矢在脫弦的瞬間,搖晃得十分厲害。
“咻!”
第三次,趙風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激動,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對射箭這件事情的認知,由始至終都是幻想出來的。
“難道我的理解全都是錯誤的嗎?好……既然如此,我便用上暗勁,穩固箭矢!”
又是全力的一箭,暗勁凝於指尖,卻在撒放弓弦的瞬間,從竹箭中空的位置穿過,比竹箭本身先一步化作無形箭衝了出去!
“嗖——!”
“咻!”
“這……”趙風徹底懵了,自己的暗勁根本無法運用在這種空心竹箭上。
“剛剛那一箭不錯,只是,你對力量的控制還太稚嫩了,將力量發出去只是基礎中的基礎,對於武者而言,只追求更高效的發力,最多也就是將力量集中於一點,但本質並未改變。”
“你若想完全掌控這空心竹箭,不止要學會發力,還得學會收力、化力、運力,此四項為力之根本!只要你能運用此四項根本,發力延後,即可駕馭空心竹箭。”澹臺空竹解釋道,他並不想講得太深入,而是給趙風更多自我思考、探索的空間。
“收、化、運、發……”趙風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了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