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為什麼不準搶神劍?只要神劍在我們洞天門,那也是一大助力。反之,落入妖人之手,只會屠戮我們的門徒。”坐在右手邊,最外側的老者有些不滿的問道。
“亂世出靈刃,乃是應道而生。此道不可逆,更不可轉。此劍落不到旁人手裡。是王道,還是殺道,就看這此劍人的信念了。”釋機搖了搖頭說道。
“門主,我聽說,北方已經死了不少人了,甚至那個北極之地的冷月門竟然被滅,就是這個持劍人所為。這樣看來,此人並非是良輩,是不是要早做打算。”同樣是右手邊的第一人問道。
在洞天門的座位之上,有個講究,左邊的一排精通窺天術,更精通術法。而右邊的一排,則偏向於殺戮戰法,更精通拼鬥之術。所以,每次開會之時,左邊的人很少說話,他們更相信門主的窺天術,天機之詞。不過,一般有任務也是右邊的人出手,相輔相成。
“是劫是福,自有定數。稍安勿躁,注意南方的人潛入打探訊息,發現就清除掉。”釋機擺了擺手,說道。“還有一件事,我算過,這世間之像,還有一股亂流,只是未顯其形。傳令下去,所有人都要嚴加註意。如果發現奇怪的人,要留心一些。是敵是友,現在還說不清楚。這亂世一起,暗流就要湧動了。”
釋機隨後佈置了一些任務,就遣散了人群。最後他留下老頭遺機,避開了司馬。
“師叔祖,您這徒弟……”
“不可言。話不說,便是留緣,是福是禍,誰也說不定。”老頭神秘的一笑,卻並沒有解釋。這就是洞天門神秘的地方,很多東西都不解釋,也不強求,更不會干涉。除了當事人,別人只提點,不指點,是為緣法。個人緣法不同,指點的話,等於破了別人的緣法。話不說盡,以敬天道不明。
“老頭,你為什麼要留下我?”司馬跟在遺機的身後,突然問道,依舊是用的腹語。
“老夫看你順眼。放心吧,在這洞天門之內,只要你不殺人,就一直住下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缺什麼就和老夫說,這點面子,就算是門主也要給的。”遺機笑著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司馬問道。
老頭搖了搖頭,走向自己的庭院。就在進門的一刻,他突然轉身看向司馬,然後說道:“我等著你親口和我說話的那天。孩子,活著就是活著,雖然不簡單,卻也不復雜。人揹負的從來都不是命運,而是自己的想法。你是誰,就看你想做誰了。”
“臭屁的老傢伙,還真以為自己是神棍了。”看著老頭消失的身影,司馬嗤笑了一聲,低聲自語道。只是,他回了自己的庭院,卻有些茫然了。似乎,他從未想過自己想要什麼。從小,就是那個老頭想要什麼,他就去努力什麼。長大了,他要證明自己。後來,他醒了,他為了爭一爭而活著。現在他突然迷茫了,他摸了摸臉上的面具,似乎他從未真的有過做自己的一天。突然想做自己,就在他想撕掉面具的一刻,又停手了。有些人,註定了不會有自己的一天。只是,他想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快,司馬的小院之中傳出一陣難聽至極的琴音,可以讓人懷疑是用腳彈出來的。
老頭的身影出現在司馬的院外,笑著搖了搖頭,揮手豎了一個木牌。“老祖雅興,勿擾。”只是這讓人聽了容易走火入魔的琴音,終究還是被報到了釋機的身前。於是,一道專用的隔音結界首次被批准在洞天門之內升起,圍在了司馬的院落外面。
唐石頭緩緩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逐漸的又清晰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屍體,多希望一如之前,醒來之後見到一臉燦爛的笑容。第一次,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為了這個素不相識,卻又挺身救他一命的女人。
“希望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唐石頭用長劍在牆壁之上鑿開了一個洞,把劍心兒的屍體放了進去。“人心難測,也是我太笨,太傻了。”唐石頭看著安頓好的屍體,喃喃自語。話音剛落,他狠狠的在牆壁之上劈了幾劍,整個山洞都塌陷了。回頭看了一眼被繼續覆蓋的塌陷山洞,唐石頭緊了緊手中的劍,毅然朝著山外而去。他不敢飛行,目標太明顯了,只能在地上狂奔。
可惜沒多久,他就被人圍住了,實在周圍的人太多。唐石頭越強,他們想得到神劍的心情就迫切。不想登頂的修煉者,不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雷霆,落刃。”唐石頭根本沒有交談的意思,看著一臉殺氣的人群,抬手就舉劍喝到。長劍落下,一道紫色的劍氣四分五裂,化作數十道雷光,直接劈向了四周。只是一瞬間,還躍躍欲試的人群就已經躺了一地。“到底是你強,還是我以前強?”唐石頭看著手中的長劍,喃喃自語。昏睡了這麼多天,他感覺自己體內開始出現了一道迴圈的熱流,不斷的流動。只要把這股熱流引匯出來,輸入長劍之中,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會出現,他自然而然的就攻擊了出來。
看著四周的人影,他腳下未停,直接離去了。他每次想到那個女人躺在自己懷裡消逝的女人,都會有種更熟悉的傷感,更加的壓迫著他。所以他告訴自己,只要想殺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就在唐石頭離開不久,一群人就出現了。他們是被突然引發的能量波動引來的。看著一地焦黑的屍體,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才發現全部都是被雷系的劍氣殺死的。其中竟然幾個元嬰初期的人,可是同樣被滅了。就在能量爆發,到他們趕到,相差不久。而且,四周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他們有了個可怕的猜測,那個黑袍年輕的人實力,竟然提升到了最少元嬰了。
很快,一個訊息傳開了,不少的金丹期渾水摸魚的人搖頭嘆息。黑袍少年的實力,已經到了元嬰。這也再一次激發了那些實力高強人的心,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一個練氣的小鬼,短短半個月,卻到了元嬰,這就是神劍真正的實力。不過,就在有人要行動的時候,卻再次傳來了一個訊息。血道門出手了,他們放話,擊殺任何參與搶奪神劍的人。
血道門的威名,源於一次正邪之戰。血道門的當代門主,帶領血道門的精英,從北域一路打到了南域。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十大門派聯手,百萬之眾聯合,這才把他們堵住。可惜,最後還是沒留住,血道門的門主自爆,以血為媒,送走了一批手下。百萬修煉者奔赴北島,連攻半月,卻未踏入北島地面之上。那一戰,血道門損傷慘重,聯軍也傷亡不小。最後血道門的副門主答應萬年不出北島。這也算是一個臺階,聯軍順著臺階也就下了。如今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個萬年了,他們卻依舊沒有再出過北島。現在出現,血道門的威名依舊震懾四方。
唐石頭的身影出現在小鎮之外,只是還沒進鎮,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一道道血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小鎮的建築之上,盯著唐石頭。
“把神劍交出來,或者你跟我們回去。”一個老頭披著血紅色的披風,看著唐石頭,笑著說道。
“你是哪隻?打不打?”唐石頭冷冷的看著老者,四周的那些人影給很大的壓力。
“老夫血道門的。血道門長老,辛虎。你聽話,就不打。不聽,就打。”老者得意的說道。他等著欣賞唐石頭驚駭的表情。
“一身的臭味,邪門歪道的東西。”唐石頭不屑的說道。下一秒,已經揮舞著長劍,泛著雷光斬向了老頭。
辛虎明顯沒反應沒有過來,血道門這三個字還是第一次如此被人無視了。他一揮手,一道半圓形的血色罩子,把他罩在了其中。下一刻,他又蒙了,一道紫色的劍影,直接切開了他的血罩,差點把他一分為二,還好他閃的快。即便如此,他身前的披風和長袍全部被切開了。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發現血罩的切口處,閃動的雷光,他明白了原因。
“不過,如此。”唐石頭握著長劍,看著狼狽的辛虎,淡淡的說道。
天雷誅邪,這是天道。唐石頭不知道的是,他手中的神劍之所以成為神劍,就是雷屬性之中帶著天道的規則,這對邪魔來說是致命的。辛虎也是才醒悟過來,可是,唐石頭的話,卻讓他火大。
“殺了他。”辛虎高喊一聲,數十道血色的身影,化作殘影,從小鎮之中射了出來。
“紫雷,雷網。”唐石頭猛然揮動手中的長劍,對著飛射而來的人影劈下。一道紫色劍氣飛出,一分為四,再分,數次之後交織在一起,迎著血色人影就劈了過去。
一陣電閃雷鳴之後,這群人影倒飛了回去。一道道的血氣,從他們的身上升起,衣服綻開一道道的裂痕。
“辛長老,他的雷屬性太強了,根本沒法硬抗。我們的血功,擋不住他的雷屬性。”
“難怪門內突然要進入大陸,原來它如此強。那群老東西應該都知道是這樣,竟然放棄光明正大進入的機會,原來這麼棘手。”辛虎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