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兒?”唐萬劍難以置信的看著唐朝,詫異的喊道。他帶著蕭何一眾蜀山和崑崙的長老,圍攏了過來。
“我睡會兒。”唐朝笑了下,帶著一絲疲憊。話音剛落,他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唐萬劍閃身到了唐朝的身後,把他接住。看著唐朝的一頭白髮,皺著的眉頭,他對著蕭何擺了擺手。
隨後大批的人影出現在了傳送陣之中。只是這個大批,相對進去的人而言,卻不到十分之一。整個一天,全部都是帶傷的弟子從傳送陣之中出來。等傳送陣之上,再無人影的時候,還有很多的人在翹首期盼。這次死的人太多了,很多中小門派甚至全軍覆沒。可能實力不盡人意,卻已經是這些門派的未來了。
直到夜色降臨,傳送陣緩緩的關閉,也就意味著沒出來的人,再也不會出來。當傳送陣之上的光芒褪去,徹底暗淡下來的時候,不少的人影在傳送陣之前,痛哭不已。毀了,毀了,一個個門派的年輕一輩毀了,也毀了未來的希望。
第二天,還沒等到各大門派去找萬佛宗討要說法的時候,萬佛宗已經公佈了一條死訊。進入秘境的一千三百萬佛宗弟子,無一人倖存,全部隕落。這也讓各大門派驚心不已。可是奇怪的是,進入秘境的人,對於秘境之中發生的事情,三緘其口,不提任何事。只是每次被問起秘境之中發生的事,他們除了滿眼恐懼之外,還有崇拜和慶幸。
三天之後,當萬佛宗宣佈舉行第二場的時候,卻尷尬的發現,只有寥寥的一千多人。從秘境出來,沒人上交舍利積分。原以為當天會有人上繳舍利,計算積分,可是卻只有一千多人。原來規定只有一萬人可以進入第二場,還是一個非常殘忍和激烈的爭奪,卻發現只有這麼一小群無精打采,一臉無奈的參賽者。萬佛宗為了堵住各大門派的悠悠之口,已經宣佈本門弟子全部隕落。就算是他們想要湊數,這個時候也拿不出來了。無奈之下,數萬年來的第一省會不得不宣佈,暫停一天。看著這群如釋重負的人,真的不像是來競爭的。
當天萬佛宗的各大長老紛紛出動,尋找倖存弟子較多的各大門派。他們卻發現,這些弟子已經在當天離開了萬佛城。到第二天,萬佛宗臨時湊了一群群演,總算夠了一萬人。第二場開啟,最終也卻只有三個人透過了幻境的考驗。南天聽到這個訊息,直接掀了桌子。為了洗脫嫌疑,保證這次參加的選手安全,已經降低了難度。
象徵性出席的各大門派代表,看著最終出來的三個人,一時也是忍俊不止。這也不能怪那些從秘境出來的弟子,三天根本不足以平息他們在秘境之中產生的恐懼和陰影。結果,第二場只是在考驗心性之上,全部淪陷了,昏迷了一地。最終透過的三個人,還是臨時的替補之中的,實力最強的三個人。
原本備受關注的盛況,卻在秘境之後,無人問津了。不僅僅是死亡的人數太多,還有這些倖存弟子的狀態。進去的時候,趾高氣昂,英姿颯爽的,出來之後,不僅各個重傷,那無法抹去的恐懼表情,以及寧死不說的三緘其口,讓各大門派的負責人都意識到了問題。門派最重要的不是名氣,而是人才,所以各大門派已經把弟子全部撤回了。
南天和尚陰鬱著臉,坐在自己的禪房之內。他很氣憤,外面開始流傳一個謠言。萬佛宗仗著勢力龐大,為了爭霸修煉界,坑害全境年輕一代弟子,枉送數十萬年輕性命。雖然都是事實,不過南天就是氣呀。完美的計劃,暗度之下能沉了整個修煉界,這就是當時不空吹過的牛。
七天之後,唐朝終於醒了。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蕭蕭的笑臉。
“你們先出去吧。”蕭蕭輕聲說道。唐萬劍錯愕了一下,還是帶頭走了出去。在外他是門主,在家他是夫君,而這只是一個稱呼,沒有絲毫地位的象徵。“釋機和我說過,九死一生之局,破局者必死,而換一生。他走了?”看著已經沒其他人在,蕭蕭悄悄的問道。
唐朝愕然的看著蕭蕭,其實他真的打算按照司馬,也就是石猴的話告訴蕭蕭的。只是沒想到,蕭蕭已經猜到了。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還恨他嗎?”蕭蕭問道。
唐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恨他最後才告訴你真相?恨他讓你欠他的?”
“我恨他就像看小丑一樣,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卻依舊繼續那噁心的表演。這種自作聰明的做法,真的讓人很憎恨。”唐朝低沉的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小白為什麼總喊他白痴了。
“這樣也好,那孩子真的活的太累了。他走了,對他也是好事,也算是一種解脫。”蕭蕭的從懷裡拿出來一塊令牌,然後又問道:“他叫什麼?”
“他叫石猴,不過,他應該更喜歡司馬這個名字。”唐朝說道。
“叫什麼不重要。他之所以用喜歡假名字,是因為,他沒有歸屬感。當一個人的存在就註定是悲劇收場的時候,他難免迷茫。娘不問你們之間的事情。不過,你要記得那些曾經為你而死的人。你只有記得你的命揹負了多少人,你才會更加的珍惜自己。”蕭蕭用手指凝出一道劍氣,在玉牌之上輕輕的刻畫著。一邊雕刻,一邊說道。“落葉歸根,總要有人記得,他才沒有白來一回。”
唐朝緩緩的起身,卻把蕭蕭準備收起來的玉牌接了過來。玉牌之上刻著:長子唐石猴,母蕭蕭立”。唐朝輕輕的摸著玉牌,愣愣的出神。
“那個孩子,我第一次見到,就感覺像我親生的一樣。他的眼神之中充滿著悲傷和渴望,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
“呵呵……為什麼他是長子?”唐朝笑著,只是笑著笑著眼角就溼了。
“只有當哥哥的,才知道把命留給弟弟。他死了,你回來了,還帶著他的氣息,娘知道,他把命給了你。”蕭蕭摸著唐朝的頭,說道。“一個能坑我兒子的人,絕對是一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不會成為一個濫殺無辜的人,除非他有自己的苦衷。以後,有什麼打算?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你的迷茫。你是我兒子,娘支援你的任何決定。”
“我見過一個地方,我想找找。他說過,那裡是家。”唐朝回想起那個仙氣飄渺的地方,說道。他總覺得有些熟悉,猛然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唐萬劍接任掌門的那個密室,那張畫。“娘,我有事,去找外公。”唐朝的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了。
不久之後,唐朝拉著醉眼朦朧的蕭何,終於找到了那間密室。他呆呆的看著那副曾經沒有在意過的話。在唐朝身後是蕭何,還有唐萬劍。聽說唐朝趕來這裡,唐萬劍不放心也跟了過來。
唐朝呆呆的看著畫,片刻之後,他走到牆邊,用手在牆上刻畫了起來。不久之後,在牆上出現了一座山。相比畫中的朦朧,唐朝畫出來的,沒有了迷霧。
“你見過?這是蜀山仙境嗎?”蕭何瞪著大眼,詫異的問道。他輕輕的撫摸著牆壁之上的刻痕,有些激動。這麼多年了,在蜀山的傳承之中,甚至沒人看清過這座山。
“見過,在夢裡。不過我似乎猜到了,它在哪裡。尋找他的任務,我接下了。這歸蜀之道,我必然打穿。”唐朝堅定的說道。
“走的時候,告訴你娘一聲。”唐萬劍什麼都沒有問,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兒子回來,昏迷之時,無意之中爆發出的那股氣勢,連他都覺得心悸。他知道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弄清楚,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唐朝點頭說道。“外公,關於無影劍,你還知道多少?”
“你小子要找無影劍?丟了那麼多年,早就沒影了。我都懷疑,這本來就是一個編造出來的東西。”蕭何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天晶砂,怎麼用,你應該比我清楚。現在能說了吧?”唐朝一揮手,把出現在手心之中的一塊巴掌大的透明晶石就砸向了蕭何。
“這是幹什麼……”蕭何那動作帶著殘影把天晶砂抓在手裡。“客氣了不是,我可是你外公。雖然這麼多年都沒人找到,不過外公相信你可以。畢竟,這麼多年也沒人能畫出這蜀山的全貌來。外公相信你可以的,你必須可以。只是這東西,卻是無跡可尋。我還記得當初在我小的時候,蜀山有個老瘋子。他天天坐在廣場的石劍前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就一直坐在那裡,足足坐了百年的時間。”
“後來怎麼樣了?”唐朝問道。
“後來?後來餓死了。”蕭何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好傳說,我覺得你應該把東西還我。”唐朝淡淡的說道。
“別急呀。重點是那個老瘋子說過的話。他曾說過,他有個好朋友,就活在石劍之中。他要和他朋友聊天。”蕭何說道,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還有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