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謫仙子看著四個人被直接抹殺,最後一個竟然被空間一點點的吞噬,不由的感嘆道。
“這種人活的就是心念。你不碰他的心念,他不會理你。一旦你觸碰他的守護,不死不休。這種人,可敬也可悲。”倒是落難,看的透徹。
“大叔,你也是這種人吧?”謫仙子突然問道。
“大叔?哈哈……還真沒人這麼叫過我。他們只會叫我魔頭。”落難摸了下自己的光頭,輕輕的拂過那幾個戒疤,爽朗的笑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你的語氣,透露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你是為心念而來吧?你的心念是那個唐朝嗎?他去哪裡了?難道……”謫仙子問道。只是她突然看向那口棺材,明白了些什麼。
“心中所想,日日所念。心念所及,亦是牢籠。呵呵……有時候,真的恨不得做個不會感恩的人,活的輕鬆自在。”落難苦笑著說道。即像似自語,又像是對老頭說道。
“大叔,念念不忘,必有迴響。”謫仙子想了半天才想起一句不倫不類的話。這句話好像是一個胖師弟對她說過的,只是那個師弟現在還在床上修養。
“出來混,總要還的。欠下的,若不還清,這眼都閉不上。更何況,我拿了人家的東西,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得還回去。”落難笑著,卻帶著一絲苦澀。“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說出來,痛快多了。小丫頭,教你一套劍法吧,算是給你傾聽的獎勵。看你這真元運轉,似乎是天恩道一門,借天威以成道法,以法誅敵之道。我想想……還真有一套劍法適合你,天法道人當年飛昇之際,有所悟,留下一套劍法,登天。這個應該似乎你,我傳你心法,你自己修煉吧。”
謫仙子一臉懵懵的看著落難自言自語,原本她還想客氣下。聽到天法道人的時候,她連拒絕的念頭都不敢想。那是一個讓她磕頭數十年,驚為天人的道祖。
“非凡而入塵,不與於天機,運天華於氣,氣走……”落難雙手不斷的結印,唸唸有詞。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個虛影,一個道人一手持著佛塵背於身後,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柄長劍,輕輕的舞動起來,每一劍之下,身形便升幾分。一道華光從天而降,罩在道士身上,道士卻依舊在舞劍。就在道士的劍越來越快,化為無數殘影的時候,整個虛影全部消散,化作一縷青煙被落難抓在手裡,打入謫仙子的眉心。
謫仙子雙眼之中的神光潰散,痴痴呆呆起來。片刻之後,才恢復了清明,她感覺腦袋裡多了一些東西,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這劍法是劍招和心法組成,雖然名為登天,卻並非是一時之功。道祖之所以是道祖,不是輩分高,而是創出了自己的道法,可傳於世的道典。你還年輕,悟道不足,等你修煉有成,自然會融會貫通。”落難說道。
“大叔,你是不是要走了?”謫仙子有一種感覺,現在落難身上的這個人,似乎快要消失了一般。
“這本就不是我的世界,不該來,又何談走。快了,就快了。”落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
“大叔,能告訴我,你的名諱嗎?”
“一個死人的名字,有什麼好計較的。小丫頭,你要記得,這個世界其實很大的。”落難說完緩緩的起身,朝著棺木走去。
“大叔……”謫仙子扯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小臉,唇紅齒白,絕對算得上是傾世容顏。此刻她正撅著嘴巴,一臉委屈的看著落難,央求道。
“無法。”落難笑了下,說了兩個字,便繼續緩步走著。
“大叔……”謫仙子看著那個笑容卻莫名的心中一疼,她起身就朝著落難撲去。
“走吧。”落難輕聲的說了句,頭也沒回的揮了一下手。一道無形的能量,橫掃了整個山谷,所有的人的身影在同一時間消失了,甚至包括落難和尚,而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個淡藍色的虛影。之所有是淡藍色是因為在虛影之上,從頭到腳,共有七顆淡藍色的光球。虛影在光球的對映下,也變成了淡藍色。虛影很是模糊,看不清面容,隱隱的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
淡藍色的虛影緩緩飄向靠在棺木邊上的老頭,只是即使他飄到了老頭的身邊,老頭依然沒有反應。
“十哥……”虛影對著老頭躬身拜下,傳出來一聲中年男人的聲音。老頭依舊沒有反應,靜靜的靠在棺材之上。“走好。”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沉寂的棺材,突然出現了裂紋,越來越多的裂紋出現,最後化為了飛灰,隨風而逝。隨著棺材的消失,出現了一個人影躺在原地。此人正是最後祭血一擊的唐朝。
“我是誰?”唐朝坐了起來,想了下,突然一臉茫然的對著立在邊上的虛影問道。
“你叫唐朝,你再想想。”
“我叫唐朝?”唐朝疑惑的自語了一句,然後皺著眉頭回憶起來。片刻之後,他突然跳了起來,然後吼道:“不好,有人攻擊山門,爹孃有危險。你是不是神仙?可不可以幫幫我?”
“當然可以了。這也是我把你招來的目的。現在你好好想象你想去的地方,集中精神,看著那個老頭。”虛影指了指,靠在虛空之中閉著眼睛的十方老人,然後說道。
唐朝瞪著眼睛盯著老頭,很快,他震驚的發現,老頭竟然化為了飛灰。就在他的眼前,緩緩的分解了,這些飛灰聚攏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光幕。光幕之中顯示出來的,正是蜀山之地。不過,此刻蜀山之上正飛舞著不少的人影,在打鬥之中。巨大的陣法籠罩著整個蜀山,無數的蜀山弟子倒在地上,無力的掙扎,奇怪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傷口。
“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唐朝跳著腳,指著光幕之中。“不過,那人是誰?”
“他是一個一生只奉一主,一主侍奉兩世的愚奴。現在,他安息了。”
“竟然侍奉一個主人兩世,還真是個好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