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裹著紅色長袍,這個年輕男人說道。
胡深等人這才恭敬的緩緩直起了身子。沒有等這個年輕男人問起,胡深就把王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享受了太久,讓他們忘記了戰場的冷酷。”那個老大感慨了一聲。“你把他的積分收了?”
胡深聽到老大的問話,渾身一顫,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跟我多久了?”血殿的老大突然問道。
“老大,十一年了。”胡深恭敬的說道。
“下次注意吧。你動了他的積分,他卻沒死。就等於告訴外面那些人,秘境之中出了變故。對於我們的計劃,有了一定的影響。”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深,這才繼續說道:“老三和老九他們已經去抓捕一些殘餘的人員了。八大家族的人,已經基本上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多謝老大。只是……”
“不明白?以後不明白的事情,多想想,或者問問老七。我不能一直帶著你,你需要獨立了。”老大輕聲說道。“這次的事情,並非是為了拿捏八大家族。其實這些年,九州之中的靈氣已經開始出現枯竭。而修煉者的修為也在悄然降低,如果是以前,能參加秘境的人,最少也要元嬰之上,不然,連門檻都進不了。這些人也不過是八大家族之中的一些還有利用價值的人罷了。真正的傳承人,又怎麼會扔進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像這個王統,最多也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炮灰,碩大的王家,如何會培養這樣一個廢物繼承人。王天生的手段,從來都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人的身上。這次行動的目的,另有其事罷了。”
“難道是聖子那邊的計劃?可是,他為什麼不派自己人來?他對大哥,似乎有些苛刻了。要不是大哥相讓,他又豈能成為聖子。”胡深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慎言。想在血殿活下去,就要接受一件事。如果殿主不是你爹,那你就好好當你的孫子,別做那些拼爹的夢。”年輕男人在胡深的額頭輕輕的拍了一下,然後說道。“把他們都帶過去吧。”
在一群紅袍的押解之下,王家弟子憋屈的跟在後面。或許是因為王統的那些話起了一下作用,一路上倒是沒人提出什麼異議。
三個時辰之後,這近百人,趕到了一個山谷之中。山谷之中已經聚集了近百人,除了已經掛掉的,基本這次參與的人,都在這裡了。看著被吊在樹上的幾具屍體,王統再次慶幸自己的決定。因為那幾個人之中,就有三個是領隊。此刻的山谷已經被清理出來了一個很大的平地。平地之上刻畫著無數的符文,不過此刻符文黯淡無光。在平地的裡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一個同樣穿著紅袍的男人站在石頭之上。有區別的是,他的紅袍帶著金色的刺繡。而其他的人的,即使是那個叫老大的人,也只是銀色的花邊。
“既然人齊了,那就開始吧。只要你們好好配合,幫我們完成了這個陣法,我可以保證,你們都可以安然無恙的帶著你們的積分離開這裡。事實上,我並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阿生,你來主持吧。”站在石頭之上的人,高聲說道。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了,就在不久之前,幾個領隊不接受聽命與人,所以他們死了。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抗議了幾句。或許他們也沒想到,他們背後的家族會有失去震懾的一天。
“麻煩各位,把手腕割開,把鮮血注入到符文之中。每人三十個小符文,只要被血跡覆蓋,就算完成任務。”被稱作阿生的人,正是之前卻接人的那個大哥。他開口向所有人宣佈道。他的話音剛落,一群人面面相覷,沒人敢第一個嘗試。
“十息之內沒有完成的,就自己掛在樹上吧。”阿生冷冷的說了一句。二十二個紅袍人站了出來,緊緊的盯著所有人。這次倒是痛快了,沒人敢耽擱,拿出來自己的兵器,直接在身上開了個口子,然後放血,開始瘋狂的塗抹。
十息很快過去了,平地之上的符文也被塗抹成了紅色。一個個捂著傷口的各個家族成員,果斷的退到了一邊。
看著平地之上的所有符文都被塗抹成了紅色,阿生卻沒什麼表情。他轉身朝著巨石之上的人影說道:“聖子,已經準備好了。”
“阿生,給本座護法。”聖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傲然的看了一眼阿生,然後說道。他從懷裡取出來了一個血色的圓形陣盤,上面刻畫的陣基符文正好和地面之上的陣基一模一樣。
一陣血氣翻騰,血色的真元從聖子的手中湧出,進入陣盤之內。血色的陣盤逐漸的亮了起來,上面的符文逐漸的變成了紅色,在陣盤之上游走起來。隨著聖子不斷的結印,陣盤緩緩的從懸浮飛入空中,橫在了平地之上。一道血光從陣盤之上射出,照在了平地之上。地面上陣基彷彿活了起來,符文上的血跡逐漸的被符文吸收。
聖子不知道在唸叨著什麼,嘴巴微微的顫動,天空上的陣盤開始緩緩的下落,要和下面的陣法重合。似乎有些費力,聖子的額頭出現了一絲汗跡。就在陣盤要和陣法融合的時候,谷口卻突然傳來了轟鳴聲,彷彿千軍萬馬一般。
下一秒,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谷口,他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接衝進了在融合的陣盤和地面之上陣法。唐朝一腳踏在巨大的陣法之上,感覺到一絲不同之後,他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周圍竟然有一百多雙眼睛愕然的看著他。只有聖子,他用一種五馬分屍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唐朝。
“那個……來的有點急。可能忘記打招呼了。要不,你們先忙。等你們有空了,我再過來。”唐朝看著一身血氣和殺氣全部爆發出來的一群紅袍,笑著說道。言罷,他就直接收回了那隻腳,笑著對幾個紅袍人點著頭,朝著來時的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