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深的墓,才埋的下最忠的骨。”就在唐朝有些疑惑,還有多遠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這麼一句。依舊是那個蒼老的聲音,可是他身後只有一副玉骨。
“你在說話?”唐朝疑惑問道。倒不是他不信,只是空有一副骨架還可以說話,他確實有些好奇。
“很奇怪麼?骨膜發聲這點小事,對我這個五臂骨魔來說,還不成問題。”玉骨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脊椎骨,說道。
“五臂骨魔?”唐朝重複了一句,然後對著玉骨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沒有發現另外的三隻手骨。
“這名字,還是大人起的。當年大人乃是萬兵主帥,久經沙場。因為治軍嚴格,從不冒犯無辜百姓,而且每戰之下必然身先士卒,從不克扣糧餉和補貼,所以不僅被全軍尊敬,還被民眾擁護。就連敵國的民眾都一樣愛戴我家大人。禍事,也是因此而起。因為他在軍中和民眾的威望太高,遭小人讒言,被帝王賜死。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帶兵叛變,卻沒想到,大人隻身入了那皇宮,坦然飲下那毒酒。當場毒發身亡,卻依舊站在殿中,不肯倒下。大人身死,全國皆悲,無心為戰,最後導致國破帝亡。大人的屍骨也被我搶了出來,重新下葬。這裡還真是建了很久呢,只是後來世界變遷,流落於此。倒也儲存的完整,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今天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就是為了這一日罷了。”五臂骨魔自顧自的說著,也沒有在意唐朝聽不聽得懂。
“那你是何人?為何成了這般模樣?”唐朝疑惑的問道。他從玉骨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真切的悲慼之情,不疑有他。
“說起來,我算是我家大人的義子。大人一生未娶,九成九以上的時間都在軍營之中。大人看我機靈,便起了收義子的念頭,我是誠惶誠恐,何德何能啊。大人帶我如親生兒子一般,可惜我卻不爭氣,學不到他半成的本事。一場奔襲之下,還落得個屍骨無存。大人幫我搶回了屍骨,卻發現多了三隻手臂。因為不知道如何挑選,索性就全部葬在了一起。直到多年之後,我從棺木之中醒來,靠著一副骨架扒了出去。我才知道,大人已經不在多年了。後來,我才從大人的一個親衛那裡得知了自己這副模樣的原因。有次大人喝多之後,提起了我。他說愧對於我,沒有保護好我,所以就在下葬之時,把自己的隨身玉佩放在了我身上,並且許下鴻願,願意切割一魄隨我入陰,護我周全。沒想到,那玉佩竟然融入了我的骸骨之中,還多了三臂。下葬之時,他曾戲言,多了就多了,若是真能長好,就做個五臂骨魔也好。”五臂骨魔說道。或許是因為骨膜震動發聲的緣故,聽不出語氣的變化。
“我可以問下,為什麼你要找我嗎?或者說,你找我來是做什麼?”唐朝疑惑的問道。
“送葬。”五臂骨魔簡單的說道,也沒有多解釋。因為他們來到了一個大門之前。門是一丈左右的石門,上面刻畫著無數的紋路。骨魔把玉骨般的手骨貼在石門之上,石門上的紋路逐漸的亮了起來,最後形成了兩個威武的守衛的影象。隨著守衛影象的亮起,石門之間亮起了一道縫,那道縫隙逐漸的擴大,兩扇石門也逐漸的開啟了。“這門上的門神正是當年跟著大人南征北戰的兩個偏將。每次戰役之中,都是他們護在大人身側,最後都是為了大人戰死的。”
雖然骨魔沒有多說,唐朝卻看到了隱藏在門口的陣法印記。如果不是骨魔親自開啟,這道門不僅打不開,而且還會傷人吧。隨著兩個人走進門內,唐朝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眼前並非是想象中的墓室,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府邸。進了門,前面並非是路,而是一個懸崖。在懸崖下面,有著一個府邸。有府門,門前還有鎮宅的石獸。府門裡面是一個巨大的院子,然後是正廳。穿過正廳,就是內院的宅子,分成了數十個庭院。不僅錯落有致,建造的也十分別致。最特別是在府邸中間有個巨大的演武場,而且在演武場之中還有一個擂臺,擂臺之下襬著各種兵器。在內院之中還有一個座湖,湖中帶著還有一個涼亭。依稀可見的是湖中還有一些種植的蓮花,神奇的是正在開放。
唐朝朝上面看去,十多丈之後就是石壁,整個府邸彷彿就是在山體之中挖空之後建造的一般。在頂棚石壁之下,鑲嵌著無數的珠子,放著光芒。把整個山體之中照亮起來,就像一道道的陽光。
“這是大人生前所住之地,雖然只是仿製的,卻一般無二。大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涼亭之中,賞花。而湖中的蓮花,則是大人最喜歡的。他常說,蓮花之美,在於出淤泥而不染,真正的立於濁世之中的聖潔之花。我不懂大人的喜好,他每次賞花都可以呆上半天。這裡的一切,足足花費了萬年才建成,陣法之多,不下於一座都城。”骨魔指著懸崖之下的府邸說道。
言罷,他縱身跳了下去,唐朝也跟著。這個時候,唐朝才發現,此地依舊不能懸浮。兩人落地的位置正是府邸大門之前,大門前的地面皆是玉石鋪設而成。骨魔站在府邸之前,輕輕的拜了三拜,這才起身走上臺階。唐朝有些疑惑的跟在骨魔的身後,看他輕輕的叩響大門上的門環,沒想到大門自動開啟了。骨魔沒有進入,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朝也沒有客氣直接當先進入了府邸,一陣清涼的感覺從他進入府邸之後,就傳遍了全身。這個時候,他明白為什麼骨魔沒有給他提示,因為他感覺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而位置就是府邸之中的那個湖心涼亭。他邁步朝著湖的方向走去,過了拱門,看見涼亭之後,他有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