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疼。”許朗在第三天凌晨,終於醒了。揉了揉腦門,認真的說了一句。
“修行無易事,身心苦自知。你不要覺得我的本事都是大街上隨隨便便撿來的,那都是拿命磨出來的。”唐朝淡然的說道。打死他都不會承認是他考慮不周,一下傳授了太多。
“受教。”許朗摸了摸還在發暈的腦袋,適應了針刺的頭痛之後,恭敬的磕頭說道。
“行了,起來吧。我爹……就是我師傅常說,非親非故的,別受人大禮,會讓人膨脹,起無畏之心。”唐朝擺了擺手,讓他起來。
“令師果然大氣。”
“是呀,他當年雖然沒讓我頂天立地,卻也教會了我怎麼做人。算了,不提他了。關於陣法的東西,我已經都傳給你了。等你習慣一些,就可以開始練習。陣法不比其他,繁瑣異常。你要做的就是背誦陣紋,要做到以手繪紋,以氣繪紋,最後以念繪紋。至於那個十方經,就當內經,自行領悟吧。”唐朝看著許朗臉色蒼白,劇痛不亂,倒是心理頗受安慰。
唐朝當年聰慧異常,背誦了所有見到過的陣紋。研究了幾年,發現也沒啥幫助,更沒有啥前途。因為他修為不夠,頂級甚至高階陣紋都寫不出來。至於十方經,無用,修煉不出真元。真元是內氣的升級版,也是築基之後,內氣的轉化。
兩人各懷心事,也沒有再交談,各自修煉。直到萬金第三次來,兩個人才出門。
“小人見過小大人和唐少爺,大人派人來傳過話了。大人讓換上正裝,準備去通天殿。”
不久之後,橙老頭帶著許朗和唐朝,步行出門。橙老頭一身橙色長袍,前胸和後背各有一個大大的一面旗子圖案。許朗的裝扮差不多,只是旗子圖案很小,而且只繡在胸口。唐朝也發現自己的衣服雖然是白色,也同樣有個橙色旗子的圖案,只是在袖口。
“這是朝禮服,圖案顏色都有講究。只要不是八旗正統的人,進入通天殿一律都是白衣。如果所屬,袖口就會有標記。這些都是些形式罷了,傳承下來的,也便於分辯。”橙老頭看著唐朝好奇的樣子,笑呵呵的給他解釋了一下。倒是許朗有些蒼白的臉色,他卻未提,未問。
“花裡胡哨,規矩還挺多的。這要是打起來,倒是好分辯。”唐朝也是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天天就想著打打殺殺的。年輕人,火氣大。”橙老頭也不以為意,當頭走去。
三人看似步行,腳程卻不慢,都是腳下用了內氣。唐朝一路上東張西望,許朗不時的給他解釋一些白衣繡紋的講究。各門各派都有人前來觀禮,地位還都不低。
通天殿,其實更準確的說更像通天塔,就是沒有四周的牆壁。通天殿前,有三道大門。在通往通天殿的路上兩邊豎著兩根巨大的石柱,上面一根橫著,便是一道大門。
第一道門的門柱上寫著“一入此關深似海,半點凡俗不留戀。”唐朝發現有很多人,過了這裡,便在附近找了地方,席地而坐。
第二道門的門柱上寫著“踏上通天路,不入輪迴門。”過了第二道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同樣也有一部分坐下。
第三道門的門柱上寫著“立於天地,咫尺天涯。”唐朝看到這次不只是白衣,八種顏色的衣服都有席地而坐的。
“人有三六九等,物有高低貴賤,這就是地位和價值。每一個人,都有他的位子,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爭。”橙老頭頓了一下腳步,然後對唐朝說道。
“優勝劣汰,物競天擇。小子還是懂的一些。”唐朝淡淡的說道。
“你明白就好,所以想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