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兄妹出了房間,一桌子的酒菜已經在大廳準備妥當。穿著一身橙色袍子,胸口繡著一面旗子的許朗直立在一位老者身後。老者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袍,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呦,準備上了?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唐朝走進大廳,大大咧咧的說道。
“唐少爺,這已經換過三遍了,就等您呢。”站在門口的萬金小心的低聲說了一句。
“太客氣了,唐某心中有愧。”唐朝笑道,臉上卻沒有一絲慚愧的樣子,帶著妹妹徑直的坐到餐桌上。
“小友乃是性情中人,不必客套。”老者睜開眼睛,笑眯眯的說道。一臉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橙旗主?久仰大名了。”唐朝敷衍的抱了抱拳,連許朗看的都嘴角*。
“久仰?呵呵,我可聽說,在之前,你可連我這往生府的生牌都不認得。”橙老頭也不惱,笑呵呵的說道。
“不要在意細節,聽聞老爺子德高望重,聞名不如見面,傳言有失偏頗。老爺子這份氣度只怕天下難尋其二。”唐朝拱了拱手,笑道。
“哈哈,言過其實,言過其實了。聽說你這個娃娃嗜殺狂妄,冷血無情,一路殺伐不斷。沒想到,還是個小猴子。”橙老頭開心異常,指著唐朝點了點。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唐朝撇了撇嘴角,一副無奈的樣子。
“哈哈,好,這兩句,說得好。好一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朗兒,你聽聽。平時讓你修煉之餘,看看古書,那都是得來不易的傳承,上古的道理。”
“義父教訓的是,孩兒定當改正。”許朗本來看著怪異的兩個人,突然聽到這話,趕緊躬身回道。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拘謹了。早就和他說過,在自己家裡,不用這般古板。你們都是年輕人,可以經常交流交流。”橙老頭指著許朗,對唐朝說道。
“禮不可廢,敬畏之心也不可無。我在師傅面前,有屁都要夾著不放,人倫常情。”唐朝不以為意的說道。
萬金和許朗嘴角又是一陣*,這小子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老爺子,要不我們開吃吧?昨晚喝的伶仃大醉,這會真有些餓了。”唐朝摸了摸肚子,開口問道。他的眼睛深處卻越發的戒備,一翻自來熟又不尊禮數的對話下來,對面這個地位尊貴的老頭竟然沒有絲毫火氣,沒有問題才是怪了。但是越是這樣,唐朝也越不敢拘束。
“老了,一見如故,嘮叨起來就忘了正事。朗兒,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橙老頭擺了擺手,說著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唐朝嘴角再次上揚了幾分,果然不簡單。老頭連座位都要親自指出,而且許朗的手臂有輕微的顫動。從許朗的反應來看,這是很意外很需要小心的事情。看起來這老頭平時輕易不會和義子一起用餐,而且為人還很嚴肅。
唐朝卻沒有客氣,挑挑揀揀的把好菜湊到妹妹身邊。更主要的是過一遍手,檢查一下有沒有毒。
許朗的眼神,讓唐朝再次確認。那種隱藏的恐懼,是來自心裡最深的地方。
“老爺子,我妹妹身體不好,得食補。小子放肆了。”唐朝最終還是客氣了一句,他怕試探過頭,把老頭惹火。
“隨意點,隨意點就好了,就像自己家一樣。我那短命的兒子要是還活著,說不定孫子和你差不多大。這人老了,總想著能兒孫滿堂。”橙老頭看著唐朝搬來搬去菜碟也沒有絲毫惱色,笑呵呵的說道。
“那小子可就不客氣了。”唐朝笑著說完,是真沒客氣的開吃了。而且他留著到,橙老頭說到兒孫滿堂的時候,根本沒有顧及義子的樣子。對比,許朗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帶著一絲驚懼,拘謹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