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唐朝的翻看,頓時有些失望了。樹葉的空間裡,只有一些晶石,亂七八糟的衣物,竟然還有一截乾枯的樹枝。丈許的樹枝,上面光禿禿的,唯一特別的是上面帶著某種花紋。唐朝剛把它拿出來把玩著,屍魔就直接撲了過來。屍魔碩大的身形,差點把唐朝直接壓住。
“停。”唐朝把枯枝一橫,擋在屍魔的面前,然後再次說道:“你一個殭屍,喜歡吃就算了,也算是肉食。你要說你還吃樹枝,就有點過了。”
“嘿嘿,小子,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屍魔兩眼放光的盯著這一截枯枝,然後討好的說道。
“不怎麼樣,我還是習慣你那傲嬌的樣子。”唐朝渾身一冷,屍魔的樣子把不懷好意詮釋的淋漓盡致。
“你看,這樹枝你也沒用,不如給我玩玩唄?”屍魔搓著手,然後問道。
“你要它?那你說說吧,這東西是哪種樹?”唐朝挑了挑眉毛,問道。
“我一個殭屍,哪裡懂的那麼多。唉,平時打架連件趁手的東西都沒有,這東西看著倒是不錯。可憐,人家都有個兵器什麼的,我一個殭屍,什麼都不會用。也不知道啥時候在遇到那種不惑金刀,就被人切了,煮了,做個殭屍肉什麼的。那場面,想想都覺得……”
“行了,給你吧。”唐朝白了他一眼,還是把樹枝扔了過去。屍魔的話,他是一點不信。不過,他了解屍魔,雖然和他們相處還算融洽,可是骨子裡的傲氣,那是遮掩不住的。能為了一截枯枝,這麼演,說明他確實需要。
“小子,以後本大爺把你當個人看。”屍魔小心的接過枯枝,然後說道。惹的唐朝翻了個白眼,他繼續檢視葉子空間裡的東西。屍魔摩挲著枯枝,不僅陷入了沉思。
一個一身金毛的身影,手持一條長棍,站在一棵巨樹之下。他一臉怒容的對著巨樹問道:“菩提,俺敬你大智通天,也尊你勸言,交出了分身。可是仙界那幫傢伙卻咄咄逼人,欺負俺大聖是一個人麼?”
“大聖莫急,此事自有天理。本尊和那如來也有一段因果,此番也算了卻。若你和他相鬥,必有所毀。”巨樹的樹枝搖曳不定,一個溫和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今日你若不給俺大聖一個說法,就砸了你這破木頭燒火。”大聖指著自己額頭說道。在他額頭赫然有一個“聖”字的印記。
“大聖,這因果福報,誰都不能強加干涉,也干涉不了。不然亂了因果,破了輪迴,這三界都要毀了重來的。”那個聲音,笑著說道。
“狗屁的因果輪迴,俺弟輪迴近百世不成正果,現在連神魂都不見了。知道你懂的多,你倒是給俺一個說法。”大聖把長棍扛在肩頭,指著巨樹說道。
“你這潑貨,算賬是假,找本尊幫忙倒是真的。只是本尊只能告訴你,他的三魂七魄俱在,他日若能集回這三魂七魄,必成正果,只是他在何處,此事本尊也不能說。若是說了,恐怕天庭比你知道的還早。一個潑貨已經讓他們頭疼了,你覺得他們還會放過那兄弟?本尊也就說這麼多了。”巨樹之中的聲音消失之後,不再言語。任憑大聖如何怒罵都沒有回應,不過想到弟弟還在,沒有魂飛魄散,倒也是沒有白來。
大聖轉身準備離開,只是剛飛起來,突然掄起肩頭的長棍。原本不到一丈的長棍,迎風而長,變粗變長。最後狠狠的砸在了巨樹之上,可惜只蹦下來了一截樹枝,帶著一片樹葉。他飛身抓住那節樹枝,擺弄了一下,頓覺無趣,隨手就揣在懷裡。待到他再次提起長棍的時候,整個巨樹突然緊縮起來,片刻之後就不見了。原本的位置上,霧氣濛濛。大聖罵了一句,駕雲而去。
就在大聖離開不久,巨樹恢復原來的樣子,一個老頭緩步從樹中走到樹梢。他看著大聖離開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自語的說道:“也罷,算是結個善緣吧。”
畫面再一轉,大聖百無聊賴的躺在一座大山之上。他隨手掏了一下,一截樹枝出現在了手裡。看著樹枝,大聖鄙視的看了一眼,隨手就扔了出去。那截樹枝,卻直接破開空間,消失不見了。
屍魔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臉出現在眼前,他猛的往後一縮。這時候他才發現,那張臉是唐朝。
“你哭了?”唐朝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確實有點震驚。把樹枝給了屍魔之後,突然發現沒了動靜。他抬頭一看,屍魔握著樹枝,閉著眼睛,彷彿進入了夢境。然而更讓他驚歎的是,屍魔的眼角竟然留下了兩行眼淚。他是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還有感情。
“酒喝多了,七孔相通,流出來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屍魔抹了一把臉,然後不屑的說道。
“看起來還算正常。”唐朝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他剛才翻看了一下,剩下的東西還算不錯,都是一些材料和草藥,都是他沒有的。直接把葉子裡的東西轉移到自己的戒指之中。
屍魔把玩著手裡的枯枝,突然之間,枯枝一點點的縮小。最後成了一根細小的小木棍,他直接把木棍按在手腕上,竟然自動收尾相扣。眼角一直留意著屍魔的唐朝呆了,他想過屍魔會玩,沒想到這麼會玩。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唐朝指了指屍魔左手腕上的木扣,然後問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信,這東西是一根枯樹枝變小而成的。
“大驚小怪的,有靈性的東西,能變化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覺得那玲瓏寶塔也是那麼大麼?切。”屍魔頭不抬眼不掙的低聲鄙視了一下,接著就直接躺在車上,打起來了呼嚕。
唐朝被堵的一愣,不過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好奇歸好奇,看著像個孩子一樣裝睡的屍魔,特別是他嘴角挑起的弧度,唐朝還是沒有再深究。在他屍魔身上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孤獨。和他一樣的孤獨,一種身在異鄉位異客的孤獨,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