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顧及王家的,還有王爺,他和身後的金叔正躲在遙遠的山頭,盯著那個高聳入雲的紅樓。只要一旦十二令牌真的開啟紅樓,金叔的任務就是拼了命也要護送他進入紅樓之中,尋找遺落的金家秘寶。
一身狼狽的雙面,已經恢復了一個人的樣子,帶著面具出現在王雄拓的身前。另外一邊,錢緊和老乞丐也是狼狽不堪,特別是老乞丐,臉色蒼白,血流不止。他們坐在賈府不遠處的高樓上,看著已經平靜的賈府。
“臭要飯的,你不會真的老了吧。感覺你好像沒有以前的那麼厲害了。有傷?”錢胖子的錦袍已經佈滿了口子,成了一件破袍。
“呵呵,人在江湖,哪能沒傷。”老乞丐勉強的笑了下。他開啟了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眼神迷離的盯著賈府。”錢胖子,有些事,希望你能拜託你。”
“遺言?別,千萬別。我們做買賣的,講究的就是心有誠,行有信。你的事,可別交代我,我不想聽。怎麼看都是虧本的買賣。”錢緊搖著肥大的腦袋,像個撥浪鼓。不過他耳朵卻一直留意著老乞丐。
“老頭知道,你一直好奇我的身份,今天不妨告訴你一點。還有一些秘辛,也算是給你的一點報酬了。”老乞丐再次喝了一口酒,歪躺在樓頂,然後像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老頭是個死人,活死人。聽起來很可笑是吧,可是老頭就是這麼個存在。老頭以前也想著能站在這個萬界域的最高層,探索更高的層次。千方百計的爬了進去,沒想到卻丟了命。在臨時之前,老頭回到了這個家鄉。可是造化弄人,機緣巧合之後,老頭又活了。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就這身體,乃是不詳之身。再加上諸多的因果,老頭現在就算回到了家鄉,也回不了家了。”
“老傢伙,你別嚇唬我。大晚上的,我怎麼感覺涼颼颼的。”錢胖子緊了緊破碎的袍子,實在好奇的聽了下去。
“呵呵。這紅樓,不是樓,可笑吧。他是塔,一座寶塔,這塔上的紅色是他的主人的心血。這塔主被殺,心有不甘。寶塔被斬斷,也是一樣。這染上的血就凝在了上面。這座塔是從其他地方掉在這裡的,連通兩界,我們這界,是下界。我們這部分也就是塔底。早年,這塔上還會滴落那血,凝而不散,滿是怨氣不甘,進入了地下。那血邪的很,沾染了太多的因果。老頭感覺,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就要破土而出了。從封印之地出事,這個世界的亂象已經開始了。”老頭喝了一口,又搖了搖頭。
“老傢伙,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哈哈,不提也罷。有些因果,你還是不要沾染為妙。老頭就是警告你,早做準備吧。萬界要亂了,群魔亂舞,血流成河,哀嚎遍地,是滅是生,就看因果迴圈了。希望你能幫老頭我多幫襯一下賈家。”
“我倒是可以答應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再多說一點?”錢緊摸了摸腦袋,總覺得虧呢。
“你確定?你要知道,有些因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你可能會死。”老乞丐笑眯眯的問道。看到錢緊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那裡,紅樓那裡,有個煞星。他關係到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除了他自己,誰也滅不掉他。這就是他的命,他的果。”
錢緊順著老乞丐的指引的方向,遙遙看見了紅樓。只是對於他的話,卻絲毫不能理解。
賈府,唐朝的小院裡,賈似玉也醒了,只是他似乎動不了。許朗也醒過來了,只是傷還在。一股臭氣隱隱飄來,唐朝不僅皺了皺眉頭。他有點想打人。不過考慮到才恢復一些的身體,還有剛消退的刺痛,他還是忍住了。
“唐小友,看到你沒事,老頭還是很欣慰的。”老乞丐提著酒葫蘆,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老傢伙,小爺差點被你害死。”唐朝瞪了他一眼。
“哈哈,你這小傢伙,此行的收穫很大吧?你就偷著樂吧,雖然九死一生,不過你卻佔了大便宜的。”老乞丐得意的說道,也沒有管自己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直接坐在了唐朝的床榻上。
“前輩是?”相比直皺眉頭的賈似玉,賈玉還是客氣了許多,開口問道。
“賈玉,你讓人把老太君請來吧,有些事,也是時候,該說說了。”老乞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問。“你就說,老乞丐找她有事。”
賈玉雖然有些費解,不過他還是命人去通知了賈老太。讓賈玉意外的是,不久之後賈老太就拄著柺杖來了。
“臭要飯的,你還是那麼臭,有什麼要說的?交待遺言麼?看你也沒什麼遺產吧。”賈老太君坐在賈似玉的身邊,對著老乞丐吐槽道。她說完之後,疼惜的看著躺著動不了的賈似玉,默默的無語。
“惠兒……”老乞丐突然低聲叫了句。
“啪”的一聲,賈老太君手中的柺杖摔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屋子裡的人,唐朝、賈似玉、賈玉也跟著驚呆了。
“你……你是……?”賈老太君一臉震驚的轉過頭,看著蓬頭垢面的老乞丐。那個熟悉的名字,除了她的父母,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
“辛苦你,也委屈你,你又何必撐到現在呢。”老乞丐低沉的說道。隨後,他伸出手來,手心出凝結出一連串的水珠。水珠越來越多,淋到了老乞丐的身上。
塵垢和血跡一掃而空,一張蒼老的面容顯露了出來。
“你……”賈玉突然驚叫出口。
“賢哥。”賈老太君失聲喊道,然後跌跌撞撞的朝著撲了過去。不過就在半空,老乞丐寵溺的看著她,揮手把她隔開。
“我身子髒,別弄髒了你。”老乞丐笑著說道,語氣卻透漏著一種憐惜。看著賈老太君流著淚,搖著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老乞丐緩緩的拉開自己的袖子。一團團噁心的肉瘤出現在他的手臂上,正散發著惡臭。他再次拉開自己的衣衫,整個前胸都是一樣的毒瘡的傷口,甚至流著惡臭的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