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屍魔剛把一身鮮血的唐朝放下,沒想到他竟然睜開了眼睛。
“你還真是命硬,你這個時候應該深度昏迷修復神魂。你使用通神術,激發身體潛能,損傷的是神魂。”屍魔勸道。
唐朝聽到他的話,不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一直懷疑屍魔的靈魂來歷,明顯比他猜到的來頭更大。不過他沒有糾結這個,而是說道:“差點被人切了,哪裡睡的著。芊芊怎麼樣了?我們在哪裡?”
“一個老太太出面把對方趕跑了,你算是撿回來一條命。現在就在人家府裡,好像和你妹妹有關係。”屍魔聳了聳肩,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說道。
“帶我去見芊芊,她身上的那個東西,有點麻煩。如果再拖延,我怕司馬那個孫子再使壞。”唐朝掙扎著就要起來,牽動剛癒合的刀傷。頓時大量的鮮血從後背的刀口湧出。
“別,別動了。你別把自己折騰死。欠你大爺的,還是我抱你去吧。”屍魔看著急速染紅的床榻,還是伸手把唐朝按了回去,然後直接抱了起來。
就在唐朝的小院隔壁,一群人正圍著許朗。他認真的檢視四根釘子的情況。原本在大戰之前,他已經簡單的檢視過,得出的結論是唐芊芊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通知唐朝動手的。現在沒有危險了,他可以認真檢視了。
“這是一件血器。”突然屋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很快高大通紅的屍魔抱著一身血衣的唐朝就走了進來。隨著屍魔每一步落下,數滴鮮血都會滴落在地面上。一路走來,淋出來一道血痕。一進屋子,唐朝繼續說道:“這是血器,是秘寶中的一種,以血滋養出來的一種邪惡的秘寶。好在它的器魂已經毀了,被人強行抹去,不然芊芊恐怕挺不到現在。”
“唐少。”許朗起身畢恭畢敬的行禮。
“許朗,找出隱藏的陣法,把它解了。沒有陣法的封印,這件血器的本能吸收就不再是芊芊的血液了,她的內勁足夠支撐。”唐朝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沒有器魂的遮擋,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找出陣法。要快。”
唐朝說完這幾句,臉色已經蒼白,身下已經有了一灘積血。不過,他沒有絲毫在意。
“是,唐少,許朗必當盡力。”
“交代完了吧?你要不要吃點藥?我看你快不行了。”屍魔低頭看了一眼,唐朝身上越來越多的血液滴答下來。
“呵呵,不礙事。先放我下來。”唐朝虛弱的說道,不過還是拿出來兩個丹藥扔嘴裡。
唐朝落地之後,搖晃了幾下,終於還是站穩。他緩緩的躬身,然後抱拳對著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太君說道:“小子唐朝,多謝老太搭救之恩。”
“你倒是個好苗子。可惜,你的傷勢,老身也幫不了你。”賈老太君欣賞的看了唐朝一眼,自然也看得出,唐朝除了一點皮肉傷,半身筋骨斷裂之外,最重的是魂傷。天庭處,已經開始泛紫,說明神魂已經受損,而且還在惡化。
“不敢勞煩老太,小子還有些手段,保命沒問題。這點誠意,希望老太笑納,等小子甦醒,必有厚報。”唐朝說著從懷裡拿出來兩個玉片和幾個玉瓶。不過終於還是傷勢太重,舉著東西,人已經緩緩倒下了。
賈老太君揮手之間把東西吸了過來,飄落在桌子上。屍魔把昏迷過去的唐朝接住,轉身抱出了門。
“這孩子可是這丫頭的哥哥?那就是十一的兒子?”唐朝被屍魔抱出來之後,老太君有些激動的問道。
“賈奶奶,他不是十一姐的兒子。小妮從小被感染了屍毒,幾乎活不下去,就是他收留了小妮,幫小妮壓制了屍毒。從那以後小妮就是他的妹妹,比我這個當小姨的都疼愛她。”
“唉,那可惜了。小小年紀一身傲骨正氣,桀驁不馴卻不失節禮。這心性也是純良方正,最難得的是心思縝密。真不知是哪家兒郎,教子如此。”
“太奶奶,您這麼誇獎別人,有沒有考慮過重孫的感受呀。”一個輕挑的聲音傳來,隨之一個白色身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手裡搖著紙扇,放蕩不羈的笑著。
“哼,你還知道回來。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了。你要是有那小哥一半的能耐,老身這眼睛也能閉上了。”老太君看著走進來的花花公子樣子的賈似玉,就氣的渾身發抖。真是扶不起的爛泥,這是老太太心裡的評價。整個家族的資源大部分都給了他一個人,竟然連個先天都沒入,整天遊手好閒的到處拈花惹草。整個賈家都沒有這樣的,敗壞門風不說,後繼無人。
“太奶奶,您就被難為我了。我真不是練武的料,等哪天你那些媳婦懷孕了,就有接班人了。我就像我爹那樣,練練字喝喝酒就行了。”
“放屁。”老太太一擺柺杖,一道勁氣砸向賈似玉,只是最後還是偏了一點,直接把牆上打出個窟窿。而賈似玉彷彿受到巨大的驚嚇,連滾帶爬的躲到角落去了。“你不配和你爹比。他應該是整個紅樓境的驕傲。你不配!”
“啊啊……琴姨,救命呀。太奶奶要殺我,殺我呀。我不能死呀,賈家絕後呀。”賈似玉抖了一會,似乎回過神來了,爬著就跑去抱上紅琴的大腿,哭喊起來。
“奶奶。”紅琴還沒說話,門外就傳來一個急躁的聲音。接著一道白色身影就闖了進來,看著連哭帶嚎的賈似玉,趕緊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像哄孩子一樣,哄了起來。
“奶奶,為何您又責罰玉兒。”一身白裙的女人,抱著賈似玉,心疼的摸著他的腦袋。把賈似玉哄了一下,這才抬頭向老太君問道。雖然長的梨花帶雨,甚是柔弱,神情卻堅定。
“玉兒?他不配,不配。”老太君激動的喊道。“賈家這一代就這一個男丁了。給他起名似玉,是想讓他像他爹賈玉一樣,頂天立地撐起整個賈家。可是他呢?偏偏留戀風月,沾花惹草,不求上進,倒是長得如花似玉,一點沒有男人的氣概。他不配叫玉兒。”賈老太柺杖下的玉磚被她激動之下砸的粉碎。
“奶奶,他還是個孩子。您何必這般逼他?把整個賈家的命運放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身上,您不覺得對他太殘忍了麼?您真的容不下他,媳婦可以帶他離開賈家。”
“林黛,你……”賈老太指著女人慾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就都是賈家的命,你帶他下去吧。離開賈家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