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屍,我說的才算。”
一聲略顯稚嫩的嘶吼,在一處荒涼之地傳來。
一米左右的身影,裹著一塊破舊的披風。披風下是一個臃腫的身體,纏著破舊的布條,一張蒼白稚嫩的小臉露在外面。一雙毫無血色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兩個劍柄,鏽跡斑斑的雙劍插在焦土之上。
在這小小的身影周圍,一群衣著各異的男女緊緊盯著中間。他們之間相互防備,卻貪婪的看著中間的人影。
“不管是人是屍,今天你都要留下。”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冷冷的說道。一身白衣,無塵無垢,頭頂一發髻,身後揹著一柄白色寶劍。
“白掌門所言極是。小子,你躲躲藏藏一年了,玩夠了吧?”一箇中年漢子抬起手中三米多的長棍,指著中間的人影說道。
“要不是你們這群傢伙,天天像狗一樣跟著小爺,小爺我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被圍在中間的人影,百無聊賴的說道。堪比他身高的雙劍,被他拉出來一柄,看似無意的在地上畫了兩下。
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卻讓人群色變,禁不住急忙的倒退了兩步。就連看似高手的白掌門都不露痕跡的挪了半步。
“怕了?想要人,來搶呀。”小小的身影開口嘲笑道。
“糖葫蘆,你有種不要下毒。”
“糖你大爺的葫蘆,你全家都叫糖葫蘆。小爺姓唐,叫唐朝。都給我記好了,免得一會死了,連個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唐朝略顯稚嫩的聲音卻裝作一副惡狠狠的語氣。
“唐小友,老夫是千毒門的杜長老,杜申。”又一名灰袍老者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說起來,大家也是同道中人。只要小友把那個半屍交出來,入我毒門,老夫做主給小友一個長老之位。”
“杜長老,不可。”
“杜老頭,你們有點不要臉了吧。你們毒門弟子死的可不少,現在卻跑出來拉人。”
杜申的話音剛落,唐朝還沒說話,周圍的人卻紛紛出言。
“杜老頭,你也聽到了。就算我願意,他們也不肯呀。”唐朝笑道。“而且,據我所知,你的嫡傳弟子,好像就死在我手裡,你確定不介意麼?”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在這神罰之地,不是殺人,便是被殺,不打緊的。”杜申彷彿沒聽到周圍人說的話,再次拱手說道。
“行了,把你的小把戲收起來吧。小爺要是那麼好騙,也活不到今天。你們到底要不要上,不上我可就走了。”
“糖葫……唐朝,如果不是仗著屍毒,你早就死了。不過,你的屍毒還能有多少?最多也就是十人的分量,今天你插翅難飛。”白掌門說完,抬手向身後虛抓一把,背後的白劍彈出劍鞘,劍柄落入手中。
“老白,你別嚇唬小爺。我要是怕,也不至於活到今天。我的屍毒不多,卻也能留下你們一半的人。有不怕死的,儘管來試試。”
“唐施主,人屍乃是天敵。這半屍乃是禍世的妖物,你又何必執著。不如交給我們蓮花寺,淨化了這妖孽。”一名老者,禿頭,一身紅色袈裟,單手立於身前,一臉慈悲的說道。“唐小施主即便有屍毒防身,據我等所知,煉製極為不易。如果我等一擁而上,小施主又殺的了幾個?不如把這半屍放下,老僧敢用我佛之名起誓,保下小施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