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說來,那隻血目心猿果真又出現了?”
一隻成人巴掌大小的妖獸緩緩扇動著背部兩張亮粉色的翅膀懸停在空中,就像一隻粉蝶。此獸上半身長得頗有人類的身姿與面容,下半身卻是蟲腹蟲尾巴。
而它的身前是一棵,確切的說是半棵古怪的樹。怪樹高約一丈,樹幹頂部卻長著一對碧幽幽的眼睛,正是沙立先前見過的那棵古樹。
“沒錯!我親眼看見他從一個人類手中奪走一具屍體,那人類看起來也是個修為不低的元者,可還算是上了那隻心猿的當,被它奪屍逃了。”
“斷頭”的古樹雙目下方裂開了一道口子,正在慢慢而有序地張合著,像是在咀嚼著什麼東西。發出的嗡嗡聲音也頗為難聽。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那粉蝶妖獸聽懂它的話。
粉蝶妖獸用只有它們獸類之間才能聽懂的言語問道:“你可看清,那心猿又往哪個地方逃了去?”
“那心猿先是被那人類元者偷襲,受了點傷。我沿著它的血跡在後邊遠遠跟著,發現它進入了幽羅大人的領地。”怪樹答道。
“什麼?去了幽羅的那裡?”粉蝶妖獸似人的獸臉上現出意外之色,“哼!這心猿倒是狡猾得緊。它定是知道自己已經現了蹤跡,而萬幽之森是目下最佳的藏身之所。”
粉蝶妖獸臉上帶著諷刺的意味接著說道:“不過,它當真以為我等不敢去幽羅的地盤捉它麼?”
“甲波大人,我寂絕谷與萬幽之森向來水火不容,氣絕大人與幽羅大人又是死對頭。如果被它們發現我們闖入領地,怕是免不了一場爭鬥。”怪樹有些擔憂地道。
“幽羅被人類打成重傷,估計現在還在閉關療養。它的手下也盡是些烏合之眾,沒一個能令我看得過眼。此刻我寂絕谷即便真去捉那心猿,它們又能奈我何?”甲波冷笑道。
...
沙立有一些鬱悶。
他原本好端端地在這溼滑的密林中謹慎地走著,追蹤那兩個面具男的蹤跡。可身前兩丈遠處卻冷不丁地躍出一隻小肉山般的妖獸,無聲無息的,讓他在觸不及防之下,著實吃了一驚。
不過,這都不是事。重要的是,眼前的妖獸太美了,也太醜了。
背上七片黑色的巨大葉片,葉片頂上是隻有兩片花瓣的血色巨花,而底部是七條綴著點點嫩綠的樹藤。樹藤在半空中交叉亂舞,頗具生趣。
而妖獸的主體,竟向是一隻蟾蜍,向外鼓出的毫無生氣的圓目,與死魚無異。通體披毛,卻是各種顏色混雜,藍的、綠的、紅的、白的,像是被誰胡亂塗抹的一般。
沙立顯然沒心思去讚歎造物的想象力,此刻他的目光放在那怪蟾蜍身上七根樹藤中的一根上,與其餘六根不同,那一根的尾部像是被生生截掉了一段。
他面露疑惑,似是有些不確定。便從身上的寸宇中取出了一截之前斬獲的斷藤,與眼前的怪蟾蜍做了一番比較之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怪蟾蜍看到沙立取出斷藤,原本毫無生氣的圓目閃過一絲兇光。而沙立那恍然大悟的神色在它看來根本就是一種挑釁與折辱。
它動了!
“嗚......”
怪蟾蜍身上的三條樹藤向空中直直立起,就像是三根一般長短的長竹竿,足足有四五丈長。此時的樹藤上瀰漫著墨綠色的元氣,看起來極度危險。
“唰......”
三根樹藤帶著破風之聲向沙立砸去,那威勢看起來比之精鋼練成的棍棒還要堅韌的多。
自從確認這怪蟾蜍就是在他初入密林時便對他偷襲的元兇後,沙立自然不報什麼和解的美好期望。就在那三根樹藤豎立起來之時,他身上元氣已經催動起來。
待得那三根鐵棍般的樹藤砸落,他的身法元技“驚鴻逸閃”用將出來,一道模糊的殘影出現在原地,而他的本體早已閃到一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