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朵鎖定了自己,正疾速划來的奇花,吳寞並沒有幹看著。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朵不足巴掌大的火花內醞釀著的威力是何等的狂暴。
無怪他觀感,這式元技可以說已經傾盡了沙立的全部元氣,與王無疆一戰時相比,其威勢強了何止一倍。
吳寞將鳳翅钂重重砸在地上,钂柄深入地下數寸之多,直挺挺地立在擂臺上。隨後,他向身體左右各自平撐手臂,左右手掌凝元聚氣,兩團耀眼的白光各自出現在手掌上。
“威鳳一羽!”
一聲大喝之後,卻見吳寞將左右手掌向插在地上地鳳翅钂緩緩靠攏,姿態甚是柔軟。
就在他雙掌觸到鳳翅钂柄身瞬間,鳳翅钂竟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緊接著,钂身發出一團白光,不足半息,白光隨即擴大,將吳寞包裹其內。
自外人看來,就像是鳳翅钂柄身憑空伸開兩張白色的風翼,向吳寞緊緊合攏,護其在內。
“嘣!”
就在吳寞堪堪完成防守元技發動的剎那,發自沙立的火花卻是攻到。一聲刺耳的爆裂之聲後,火花轟然炸開。
誰也沒有想到,那團小小的火花內,竟然蘊著如此龐大而可怕的狂暴元氣。幾乎是在觸碰到吳寞撐開的鳳翼光球的瞬間,一團赤焰應聲炸出,將一小半的擂臺區域變成赤色火海,也將鳳翼光球籠罩在內。
華麗麗的赤焰將會場每一雙緊盯著擂臺的雙目都映得微微發紅,灼熱的氣浪竟讓他們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窒息感。
“太可怕了!這真是一個開元境所能使出的元技?”
“是啊!這元技的威勢和氣象怕是真元境元者才能造成的吧!”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判這個沙立了,一次次地顛覆著我的認知,我活了三四十年,第一次知道,人,可以這麼,這麼變態!”
羅思宇將目光自擂臺上收回,轉向坐在一旁的灰髮老者吳鶴。
“鶴老,您怎麼看?沙立此子的表現實在過於匪夷所思。”
吳鶴瞥了羅思宇一眼,卻沒回頭,原本捋須的動作忽然一滯。
“以開元之境,爆發出堪比真元境的修為,的確非同尋常。我不知道奇元島史上有沒有元者做到過,至少老夫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憑此卻是無法擊敗吳寞。相反,那一招元技顯是極其消耗元氣,想來沙立此子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
一旁的王萬樽聽完吳鶴的點評也是深以為然,微微點頭。
正如他們所料,沙立表面上看似平淡,實則已是將最大的希望寄託於這一招幾乎凝聚了其全身元氣的“往生無憂焰”上。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戰果究竟如何。
赤焰漸漸散去,擂臺之上逐漸復現清明,而吳寞所立之處周圍卻是一片焦黑。最先出現在沙立眼前的是那把比吳寞本人還要高出許多的鳳翅钂,而後,吳寞的身形才逐漸清晰起來。
此刻的吳寞,喘著粗氣,上身不停的小幅度顫抖著。原本俊逸白皙的臉,已是變得有些焦黑。身上白衣出現多處被燒穿的痕跡,連同一頭原先束著的長髮,此時已是披散著,看起來還有些不和諧的捲曲。
顯然,他接下了沙立這一招,但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現場眾人看到吳寞那副狼狽的模樣時,臉上各自浮現出怪異的神情,畢竟這是吳寞第一次如此狼狽。
不同於他們,凱風此事的心情卻是與沙立一般沉重。她已看出,方才那記“往生無憂焰”幾乎已是凝聚了沙立身上的全部元氣,雖然造成的戰果已是足以驚豔眾人,但這還是達不到沙立的預期。
畢竟,他原是想靠著這一招一決勝負來著。
“沙立!”
吳寞喘著粗氣,喊出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