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可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展開信紙細看。
看完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之前只想著要躲開薛珊雅,完全沒想到,自己離開後家裡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偏生這邊正在打仗,祖母不願讓父親擔心,甚至都沒有叫人來送信。
若非太妃娘娘掛念祖母,派人去探望,然後又讓世子爺帶潼娘子過去為祖母治病……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陳靖可也朝著厲子安拜道:「世子爺對陳家和陳家軍的大恩,靖可沒齒不忘。」
陳國勝聽了這話微微蹙眉,不太滿意他將陳家軍也一併放入其中。
雖說瑞親王府的確幫了陳家軍許多,但是……
陳國勝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關於瑞親王那邊的打算,他也並非猜不到。
可即便這次朝廷的做法令人如此寒心,他心裡卻還一直在謹守為人臣子的本分。
想來一定是有女幹人中飽私囊,只待自己這邊大獲全勝之後,必向皇上參這些人一本。
等熬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再將瑞親王府的東西加倍奉還便是。
陳國勝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自私,所以在兒子面前都沒有透露過半分。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只是陳家自己,他當然可以隨時投靠瑞親王府。
但他手下近十萬人的兵士,雖然被叫做陳家軍,卻並非他陳傢俬兵,而是屬於朝廷的。
他自己改弦易轍容易,但是這麼多人的性命和前途壓在他的身上,讓他不敢輕易決定。
好在厲子安本來就是先來接觸一下,試探一下陳國勝的態度,所以並沒有揪著陳靖可話裡的漏洞不放。
他是來示好的,不是來強迫別人的。
更何況,如果他剛一來,陳家父子就上趕著投靠,他心裡頭說不定還要懷疑一下。
「陳將軍,我這次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幫陳老夫人送個口信,希望靖可能回三里城去。」
陳靖可立刻道:「世子爺,我跟您一起回去。」
陳國勝對自家兒子頗有些無語,但是也沒說什麼,只道:「無論如何也得先休息一下。
「我叫人給你準備住處,你先沐浴更衣一下,晚上臣給您接風洗塵。」
叫人帶厲子安下去休息之後,陳國勝道:「靖可,你今天說話是不是也有點太不注意了!」
「爹,我就是故意這樣說的。」陳靖可卻一改剛才憨厚的模樣,坐下道,「很多話您不方便說,只有我來說,才好試探一下世子爺的想法。」
陳國勝不置可否道:「那你試探出什麼來了?」
陳靖可聞言摸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剛才說話的時候還留意觀察過,但是覺得厲子安根本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陳國勝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世子爺是你呢?
「雖說你們兩個年齡相仿,但是你別忘了,瑞親王臥床不起這幾年,都是他在處理湖廣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