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麼知道我去哪裡了，難道你又跟著我了不成？”
“我今天可沒出門。”沈雲瑤得意地一挑眉毛道，“但是我不出門也能知道你去哪兒了！”
“是麼，那妹妹還真是厲害呢！”沈天舒絲毫不露端倪地說。
“要我說出來麼？我知道你去……了。”
中間幾個字沈雲瑤沒有說出聲，只做了個口型。
沈天舒卻一眼就看出她說的正是信安大街。
她心裡登時“咯噔”了一聲，但是面上卻還掛著微笑，看向沈雲瑤的神情就像是一個對妹妹寵溺無度的好姐姐。
“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雲瑤被她這個表情噁心地翻了個白眼道：“爹，不信你就叫人去郭家問一問，看看這個在你心目中懂事貼心的乖女兒，到底是不是個撒謊精！”
“鬧夠了沒有！”還不等沈仲磊開口，沈老太太就先沉下了臉，“問什麼問，怎麼問！
“你們在家裡針鋒相對也就算了，還要讓你爹把臉丟到別人家裡去麼？”
“妹妹若是不信，可以叫車伕和丫鬟進來問問，看我今天到底去哪裡了。”
沈天舒此時心裡已經有了對策，甚至還打算藉著沈雲瑤之手，讓邱軍順利入府來給自己做車伕。
“你的丫鬟當然向著你，還有車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出門根本就不用家裡的車伕，用的都是你貼身丫鬟明玉的孃家大哥！
“你若不是心裡有鬼，為什麼放著家裡的車伕不用，非要用外頭的人？”
沈天舒之前臉上本還帶著微笑，此時聽了沈雲瑤這話，慢慢變了臉色。
沈雲瑤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一臉抓住沈天舒小辮子的模樣。
沈天舒卻在她小人得志的視線中飛快地紅了眼圈。
沈雲瑤後背猛地一涼，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聽沈天舒聲音哽咽道：
“鄒軍是明玉的孃家大哥，以前就是做車伕的，經常出去一跑就是大半個月不著家，又危險賺得又少。
“我如今用他一用，也是因為明玉求到我跟前，我順手幫她家裡一幫罷了，怎麼到了二妹妹嘴裡，就變得這樣腌臢不堪了呢？
“況且二妹妹從小到大，身邊的乳母、媳婦子、嬤嬤，乃至於出門的小廝、車伕，哪個不是母親從許家帶來的人？
“難不成因為我從小沒了娘，就連自己用誰做車伕的權利都沒有了麼？”
在大齊，許多大家族都是有家奴的，一家子世世代代就為主家服務。
形成這樣情形的緣故，大概就是因為一家子人的生死前途都被主家握在手中，牽一髮而動全身，能夠更好地保證下人的忠誠度。
有女兒的人家，還會在孩子還小就開始準備培養幾家子人手，成親的時候作為陪嫁一起送到夫家去，以免到了夫家沒有得用之人。
劉雅軒嫁進沈家那會兒，是劉家老爺子風頭正盛的時候。
但是沈仲磊當時不過是個尋常書生，並無官職加身，所以劉雅軒為了照顧沈家的面子，拒絕了孃家要給她陪嫁六家人手的想法，只帶了乳母和貼身丫鬟兩家人去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