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營的谷地守軍,在親眼看到北大營理論上的同袍被克雷的騎兵輕鬆沖垮之後,就徹底停止了大營北側的土木工程,全軍龜縮,準備死守。
但克雷壓根就不搭理他們,就讓他們這樣緊張了一天。
沒人想過投降,因為沒辦法主動投降,且不說摸不清楚克雷·曼德勒對待俘虜的態度,之前發生在他手裡的戰例,可幾乎都沒有俘虜。
而且,格拉夫森家族的家小全部在谷地,而且現在的局面,谷地並未完全失敗,這個時候當了帶路黨,整好給了培提爾奪取海鷗鎮的藉口。
所以,西大營裡,格拉夫森家族的頭頭腦腦,只能咬著牙抵抗到底,寄希望於他們恨得牙根癢癢的約恩·羅伊斯。
恨到極致就是愛,這個世界又多了一條全境通行的真理。
就這麼等了一天,士兵們躲在大營的寨牆後邊,舉著長劍,捏著弓弦的胳膊已經痠麻無比了,但就是不見克雷·曼德勒軍隊的影子。
後來,他們在石籬城的城門上,看到了曼德勒家族的金戟人魚旗,這才知道他們被克雷·曼德勒給鴿了。
對於這種不講武德的咕咕咕行為(作者君從來沒有!),西大營上下極其憤怒。
咱們在這裡忙活半天,都給你預備好了,裝模做樣了一整天,就為了等你來。
你倒好,不來,也不說一聲,這不是浪費大家感情嗎?
而且,現在的雪一直沒有停,雖然小了點,但還是冷啊,克雷手下的騎兵全是夏天的單衣,谷地這邊也一樣被凍得鼻涕老長。
最終,硬生生捱到了黃昏,在士兵們仇恨的目光中,格拉夫森家族的指揮者硬著頭皮,下達了放棄防禦,全軍休整的命令。
擺爛了,不能因為克雷沒打他們,他們就這樣一直跟克雷耗著,鐵打的漢子都頂不住。
算了,愛啥時候來啥時候來吧,累了……
這口心氣一鬆,防守頓時就懈怠下來,於是,西大營裡面,格拉夫森和林德利兩大家族的軍隊,只留下一百人警戒,剩下的,都回自己的帳篷休息。
該生火煮飯就煮飯,累了的乾脆直接爬進帳篷睡覺,精神緊繃了一整天,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等到落日的餘暉最終完全消失,看到石籬城方向仍然一片安靜,西大營裡的人鬆了口氣。
在他們看來,總不至於還要搞夜襲吧?
不會吧?
雖然他們選擇性的忘了,一個多月前,他們就是在夜晚,打垮了羅伯·史塔克的兩萬軍隊,一模一樣。
……
加蘭和戴斯蒙(嘿嘿,都忘了獵魔人們叫啥了吧!),趁著夜色,套上谷地人的鎧甲,從石籬城的西門墜著繩子出了城。
雪花雖然小了很多,但濃重的烏雲依然遮蔽了月光,於是,夜晚的能見度低的可憐,在幾乎原始的自然狀態下,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克雷一直沒功夫停下來,要不然,加蘭和戴斯蒙現在應該是噸噸噸兩瓶貓藥水,獲得夜視的加持,這才是正兒八經獵魔人的操作。
但對於今天的行動,其實是無所謂,因為在沉悶的黑夜裡,點著火把的西大營,相當的顯眼,就算是上千度的近視,照樣看得見。
身法矯健,一直摸到了大營邊上,由於燈下黑的效應在,兩人很順利地就混進了西大營。
他們僅僅知道這裡,是由格拉夫森和林德利兩個家族的軍隊駐防,其他的,只能靠他們自己發揮,畢竟多餘的,克雷也不知道。
至於為什麼他們能知道這裡的軍隊構成,那自然就感謝吃了兩記亞克席法印才開口的安達·羅伊斯爵士。
小爵士居然是個意志堅定的犟種,這也是克雷對人使用亞克席法印以來,第一次連用兩次,由此來看,約恩·羅伊斯對他的教育絕對出了問題。
作為長子,作為符石城的繼承者,他應該是一個絕對的實用主義者,這樣的人才能帶領家族繼續走下去。
滿腦子騎士精神,堅守自己信念到了畸形地步的人,會把家族給帶到溝裡去。
從艾德·史塔克,到現在的羅伯·史塔克,都是這種情況的受害者。
不過論起來,這口鍋,要背到丹妮莉絲的老爹瘋王身上,他招呼也不打,就差點給當時的史塔克家族主脈來了個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