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你真的打算將這裡交給奧伯倫·馬泰爾這個傢伙嗎?我還是有些不信任他,雖然他是跟我的家族有那樣的關係。”
月光如水,透過輕柔紗簾之下,大床上,女子不著片縷的嬌軀,正依附在男子的懷裡。
丹妮莉絲享受著餘韻的眼睛中滿是迷離,望著窗外高懸的圓月,緩緩問出了這句話。
“不然呢?這裡能交給誰?你還是我?”
克雷的笑容頗為無奈,因為這是一個迫不得已的安排,自己這個小王朝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草臺班子,現在,他即將回歸維斯特洛,卻連一個能用來看守基業的人都沒有。
他自己,肯定是不能留在這裡的,丹妮莉絲留在這裡,克雷腦子裡想到了奴隸解放者,鐐銬粉碎者一系列稱謂,還是算了,帶在自己身邊吧。
而且,丹妮莉絲作為坦格利安王朝的正統繼承人,很多時候沒她在,事情還真就辦不了。
剩下一個巴利斯坦·賽爾彌,還是饒了這位鬍子都白了的老爵士了吧,就他那在滿腦子的維斯特洛貴族騎士禮儀道德,沒兩天就讓底下的人渣,吃的渣都不剩了。
所以,思來想去,這位年輕時遊走四方,現在頗有手腕的多恩親王,是唯一的選擇,克雷會將那接近訓練完成的兩千無垢者的指揮權交給他,作為他在阿斯塔波的統治根基。
而如果克雷帶著丹妮莉絲去了多恩,奧伯倫·馬泰爾不見了,這一定會造成雙方的信任危機,所以,奧伯倫的情婦艾拉莉亞·沙德會跟著克雷和丹妮莉絲一起回多恩。
這起碼會讓道朗親王不至於動手,不放心的話,派人去奴隸灣驗證就行,這麼遠,渡鴉是飛不過去的。
“跟我說說,真正要回到維斯特洛了,有什麼感受?”
克雷拍了拍丹妮莉絲,明天就是啟程的日子了,他想了解了解丹妮莉絲對那片土地的想法。
“不知道克雷,我不知道,對我而言,所有人都告訴我,那地方是我的故鄉,是我的王國,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它哪怕是一眼,我所有的童年記憶,都是潘託斯那座有著紅漆大門的院子。”
克雷理解丹妮莉絲的感受,與其說是丹妮莉絲想要征服維斯特洛,更不如說是坦格利安這個姓氏要求她這麼做,我想做和我得做,這中間可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好吧,那你就當一趟遊歷好了,去見識一下維斯特洛這個世界,南方多恩人還穿著短衫四處躲避烈日的時候,北方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為凜冬到來最後一次糧食收割而努力。”
“史塔克,徒利,蘭尼斯特,艾林,提利爾,拜拉席恩,馬泰爾,去看看他們的城堡長得什麼樣子,這些東西,吟遊詩人的詩歌裡可告訴不了伱。”
丹妮莉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房間裡陷入了沉默,只有肢體相接之間發出的曖昧摩擦聲,飄蕩在豪華的臥室之內。
很久之後,丹妮莉絲輕聲問道:
“克雷,我們只帶了四千人過去,是不是太少了?我們的敵人至少都有幾萬人,無垢者再強大,也不能彌補這麼大的數量差距吧?”
對於這個問題,克雷早就猜到丹妮莉絲會問,他點點頭,摸了摸丹妮莉絲的長髮,低聲道:
“我們這次去多恩,即高調,也要低調。”
“什麼意思?”
“多恩再閉塞,也不是不透風的牆,我們四千人加上四條龍過去,能瞞住君臨附近的幾個大傢伙三個月,都算是諸神庇佑了。”
“既然早晚讓他們知道,還不如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去,反正前後就是一兩個月,他們發現了也沒關係。”
“我們到了多恩,也不搞什麼傳訊七國,不下跪就死的事情,我們就在多恩待著,然後散步訊息,馬泰爾家族將你這個坦格利安後裔給軟禁了。”
“啊?為什麼?”
“為什麼?維斯特洛的諸位大人們,怕的是一條振翼沖天的巨龍,而如果這條巨龍被人上了鎖鏈,那人們還會怕它嗎?”
“壓力,暫時讓馬泰爾家族來替我們抗,這幾個稱王的傢伙,一看你丹妮莉絲人畜無害,那麼他們很快就會繼續廝殺,先把自己的屁股放在鐵王座上再說。”
“而這個時候,我會帶著你,還有蓋列索斯,以及我們白港的艦隊,突襲史坦尼斯手裡的王家艦隊,我要讓整個維斯特洛東岸,再也沒有一支成型的大艦隊,並且,切斷一切商路,片板不得下海。”
丹妮莉絲努力跟上克雷的思路,但到這裡,她還是有些發懵,她不懂克雷幹掉史坦尼斯艦隊的意義在哪,小女王完全不懂什麼叫海權,當然,這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