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自己的帳篷外溜達的時候,克雷見到了羅伯,也看到了跟在他身後,臉上全是不甘心神色的席恩·葛雷喬伊。
很好,至少這一次,鐵群島的劫掠兵鋒,暫時不會指向北境西岸了,雖然克雷的白港沒什麼好擔心的,但其他的北境貴族老爺們,不用操心自己和蘭尼斯特對壘的時候,家被偷了。
心裡再次吐槽了一遍羅伯和凱特琳母子的奇葩腦回路,克雷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身為白港闊佬威曼伯爵的孫子,他的帳篷裡可是比其他貴族們要豪華一些。
帳篷裡除了他之外,渾身酒氣,但眼神依舊清明的瑪龍爵士,正靠在一個木箱子上,眼睛在克雷釘在木板上的地圖來回掃視著。
見到克雷回來,瑪龍爵士問道:
“小子,這下放心了?”
克雷也拉過一個木箱子,擱在瑪龍爵士身邊,自己靠在上面,微微點頭:
“是啊,只要我們還捏著巴隆·葛雷喬伊唯一的兒子,鐵群島那幫海盜就不會把刀對準我們。”
老爵士點著頭,雖然沒說什麼,但顯然,他非常認同克雷的話。
他的目光在克雷的身上掃過,他沒想到,克雷居然真的能干涉北境史塔克家族的決斷,這可是個好訊息。
羅伯面對一種中老年貴族的遭遇,瑪龍爵士同樣在擔心會發生在克雷身上,但現在,好像自家繼承人是和北境的少主綁在一起的,那問題就不大了。
“你們下午談了些什麼?”
瑪龍爵士作為克雷的參謀,他很想知道下午的作戰會議發生的事情,他可沒有訊息來源。
“情況不太好,吵了一下午,其實沒有個頭緒。”
克雷搖搖頭,將情況全部告訴了瑪龍爵士,他也不擔心洩密,很快這些事情,就會變得人盡皆知的,不需要他們來傳播。
靜靜地聽完,瑪龍爵士眉頭也皺了起來,臉色不負剛才的輕鬆。
確實,這是一個很困難的局面,要想出來一個合適的破解方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其實,擁有全域性視角的克雷,有著自己的打算。
艾德·史塔克要不要救?當然要救,因為他現在還活著,如果他迴歸舊神的懷抱了,那反而是輕鬆了。
河間地戰場,北境軍隊要不要去救一把?當然也要去,因為沒了河間地,北境在南方連一個立錐之地都沒有。
並且,北境人煙稀少,其他人不清楚,但克雷腦子很明白,凜冬將至!
沒有南方的糧食輸送,憑藉北方自己,是不可能攢下足夠的過冬糧食的,況且,現在,很多家族是不去收穫夏糧,也要派軍隊南下打仗的。
所以,這麼來看,分兵是必須的,克雷原來想著兵分三路,其他兩路和原來一樣,他自己帶著獵魔人親衛以及一小隊精銳騎兵,快速穿插南下。
繞過泰溫·蘭尼斯特的防區,直接插到赫倫堡附近。
伺機找到並接回艾德·史塔克的同時,利用獵魔人的強大單兵素質,襲擊蘭尼斯特大軍的囤糧位置。
這個時候,提利爾家族,應該正和藍禮·拜拉席恩打得火熱,是不可能把糧食送給暫時是他們敵人的泰溫大人的。
在克雷認為,讓敵人退卻,不一定非要打退他們,給他們製造足夠的麻煩,也是同樣的結果。
但現在,克雷改變了主意,因為親身體會盧斯·波頓在北境貴族中的威望,克雷決定,想辦法,堅決不讓盧斯·波頓有單獨領軍的機會。
史塔克仍然在壓制著波頓,畢竟他們是封君,而波頓是封臣。
而身處眾多貴族的保護,並且將羅伯放到和泰溫對峙的戰場上,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局面,沒有什麼機會讓羅伯進行智熄操作的空間。
克雷自己,決定用在孿河城的佈置為籌碼,盡力爭取到原本羅伯的位置。
但這一次,克雷不是羅伯·史塔克,更不是凱特琳·徒利,他壓根就不可能接受孿河城的聯姻請求。
然而,這孿河城,他必須要過去,所以,一些不榮譽的手段,恐怕就要登上舞臺了。
這些事情,克雷會跟相對不那麼榮譽感爆棚的凱特琳夫人先通氣,畢竟,除了自己,凱特琳的話,羅伯是最能聽進去的。
克雷想起了伊尼斯·佛雷的那張蒼白而潮溼的臉,估計他現在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戰爭給搞得手忙腳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