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阿君自從見到這身紅色的衣裳就已經猜了七七八八,她放下了衣裳,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
“張北還未曾考試,我們也不好高調,我和爹孃已經決定要簡辦所以就沒想要穿上喜服。”張阿君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實在是喜愛這身衣裳。
她表情留戀陳溫早已看清,直接抓起喜服塞到她的懷裡,張阿君不接。
“簡辦歸簡辦該穿還是得穿啊!”陳溫忽地曖昧一笑:“若是不在旁人面前穿,私下穿給張北看也行的。”
張阿君的臉蛋一下子騰地紅了,不輕不重地捶了下陳溫的肩頭:“女孩子家家的胡亂說些什麼呢。”
“我哪是亂說啊,我敢保證張北哥看到你穿喜服一定會驚豔的!再說,簡辦也不是不能穿啊。”
“可我……沒能湊錢買。”
這過年的時候聽阿蘭說陳溫在城裡一套衣裳都能賣到六七兩的價,每日隨便一賣就是一兩套,她當時就吃了一驚。
六七兩是個什麼概念,足夠他們一家過活好幾月!她現在囊中羞澀,雖然能拿出這個錢,可她不能拿出,所以現下直接明說讓張阿君有些羞赫。
她和張北攢的錢都不能亂花,張北還有兩年就要考試,雖然他說也不是全身心地備考,可張阿蘭卻不得不為這期間所有的柴米油鹽都得精打細算,她還想用陳溫教給自己的纏花方法,纏纏簪花賣錢呢。
如若張北考不上,他們都計劃好了,張北不再考,到時頂著秀才的身份回村謀個私塾先生的位。
張阿君心裡一想到這個就怯。舉人多難考啊!就這邊一個秀才考了九年還沒能考進前百,不是她不相信張北,單看努力程度,張北就落了人家一大截。
他想拼一把張阿君支援,可他如果像那位秀才一樣要博九年,張阿君實在不敢想到時候他們的生活得多窮困,幸好張北也沒有這個想法。
張北說他要是榜上有名就是舉人,謀得一官半職到時候就補一場婚宴。
可也就是說他沒考上的話,回村之後生活也得拮据起來,所以現在張阿君壓根就不想多花錢買一套喜服,雖然她很喜歡。
張阿君強迫著自己不去看那衣裳。
偏偏陳溫不能讓她如意。
陳溫稍愣片刻後,有些無奈地聳肩。還以為是怎麼了呢,結果就只是這個原因?陳溫直接就抖開喜服往她身前比。
邊比還邊說道:“誰說要你出這個錢了,你我是什麼關係?頂頂親的姊妹關係,平日阿君姐對我多照拂啊!一身喜服罷了,能值多少錢,就當我這做妹妹的給你的一點新婚賀禮。”
“不行的,太貴重了。”
張阿君把衣裳推了推,她受之有愧。
“貴得過我們的情誼嘛!”
陳溫毫不客氣地強塞進她的懷裡,裙子都堪堪要掉落在地,陳溫也不拉起,還是張阿君心疼地一把抱緊了。
“自然是貴不過的。”
“那你為何還一直拒絕我?都說了是新婚賀禮,賀禮不能用錢衡量的,我甚至覺得我只是準備一身衣裳是不是不太行。”
還得準備一下份子錢什麼的,不過看樣子她應該是不會收的,現在先把這衣裳給她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