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陳溫開口：“昨晚吵到你了嗎？”
“未曾。”她只以為睡夢裡有人嘀嘀咕咕一直在說話，卻沒有醒。
“那就好。”
“……”
靜默。
好在進了布莊就不靜默了。陳溫嫻熟地與掌櫃交談，然後定了布匹，又定了送上門的時間。
而張亭則是默默地跟著陳溫，聽她和掌櫃的話。
走出布莊的時候，陳溫敲了敲下巴，側頭看著安靜不吭聲的張亭，笑道：“你可看明白我與那位掌櫃是怎麼個流程？”
張亭點了點頭：“看明白了。”
“那就好。”
張亭疑惑地皺了下眉。
“以後這些事情就都交給你了。”陳溫說：“我下回再帶你來一次，向掌櫃介紹一下你，順便讓你看得更加仔細些，好能更快地上手。”
張亭張了張嘴，最後只發出“啊？”的一聲。
她不行的，會緊張，然後會忘記的。
陳溫拍了拍她的肩膀，玩笑道：“你要認真學，你可知採購能吃多少回扣嗎？到時候餘的一些小錢，還不是通通歸你，我也不知道，你就攢起來。”
張亭如實地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不行！你如此信任我，我怎麼會貪呢。”
“逗你玩的。”陳溫笑著說：“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的姑娘。”
張亭嘟囔：“我不喜。”不喜這玩笑。
陳溫之於她有恩，讓她有份可營生的活，那活她喜歡地不得了，也給她一個居住的地方，讓她和她娘不至於流落街頭，她心裡還是很敬重陳溫的，怎會貪戀她的錢財。
“我知道了。”陳溫點了點頭：“抱歉，我不會再胡說八道了。”她就想拍拍自己的嘴，好想把讓張亭不喜的話收回去。
“沒關係的。”張亭鼓了鼓腮幫子：“今後不許就行了。”
陳溫忍俊不禁，一本正經的張亭，有些可愛。
“走吧，帶你去見小圓。”
陳溫的視線落在張亭空空如也的髮髻上，暗暗點了點頭，順便給她添置點頭面。
要不然，這城裡很快就會沒有頭面店的。
在小圓成親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