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不摸阿蝶了,站了起來,看著劉銀杏問道:“她是要回去了?”
“嗯,我哥辦完事就要把她接走了。”
張阿蘭倒是有脾氣了,稍微坐直些,梗著脖子說:“我不回去。”
陳溫忍不住輕笑出聲:“幼稚。”
張阿蘭:“……”
就不回去,眼不見為淨!既然也不是自己說了算,那她還回去添堵作甚?就讓他們都商量好,跟現在一樣通知自己一聲。
“你別賭氣。”
張阿蘭噘著嘴,委屈巴巴地對陳溫說:“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了嘛?”
“啊……”陳溫語塞片刻,這戰火怎麼就燒到她身上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我本以為這事你是跟我站在同一邊的,一起抵制張北的,現在你是被人‘拐走’了嗎?”
張阿蘭委屈的語氣更甚,捂著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地看著陳溫。
“我是勸你既來之,則安之。”陳溫聳肩:“又不全是壞事,張北或許沒那麼差勁。”
一個懂得隱藏自己的人,不露鋒芒,真的不差勁,將來定能做成大事,事到如今,張阿蘭確實該大氣些。
“我心裡不滿。”
“你這哪隻是心裡不滿啊,都顯露在面上了,不知道都難。”
張阿蘭:“……”
“回去吧。”
張阿蘭還是不說話,低著頭,陳溫想她應該是被自己三言兩語勸動了,正要考慮中。
劉銀杏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在想她們說的自己怎麼聽不懂。
而陳溫眼落在阿蝶身上,阿蝶不懂,正在提筆寫詩,陳溫嘆了口氣:“要不是我現在走不開,我倒也想回去。”
許久未見奶奶了,有些想她了,而且阿君姐大事,她也想湊湊熱鬧啊,關鍵是,她越來越想知道張北到底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穿來的,好報個團。
不行,她確實得回去一趟,只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她要把張阿蘭勸回去。
陳溫再出主意:“回去替你阿姐把把關,要真是對張北不滿,憋著不見算什麼,你就當著他的面直說,罵他都行。”
張阿蘭憋屈了。她又怎麼敢啊!張北現在可是秀才,她敢罵天子門生?即使他不是秀才,她也怕被揍!
而且,她要是罵完張北,轉頭肯定被娘罵。
所以只敢在小溫妹妹面前硬氣一點,要真到張北面前,她肯定慫。
知阿蘭者莫過陳溫,她憋屈的小表情,陳溫可沒錯過,她慢慢地勾起嘴角,又飛快壓下去。
“得,敢怒不敢言說的就是你。”
“哼,我怎麼不敢,我回去就罵他。”不敢罵,也敢給他眼色看,諒他也不敢說什麼!
張阿蘭冷哼一身,雙手抱胸,不說話了。
陳溫知道,張阿蘭是被自己勸服了,就等劉楊木來接人了。
就連寫著詩的阿蝶都抬頭好笑地看了眼張阿蘭,陳溫遮住她的眼睛“噓”了一聲。
不要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