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陳溫一挑選,她這次至少買了十幾匹布,不同材質,不同暗紋,不同顏色,都選了一些。
這次陳溫買多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材質不同,能做的樣式也不同,有暗紋的做長襖好看,也就不用縫特別誇張的繡花,簡簡單單的比較大方。顏色不同也能滿足不同客人的要求。
張阿蘭試著抱了抱這些布匹,抱了六匹,走了兩步就覺得重,又放下了。
陳溫和掌櫃把這都看在眼裡,陳溫倒沒說什麼。她想一點點搬總能都搬回去的。
於是轉頭問掌櫃:“一共多少?”
布莊掌櫃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因念著這以後就是長久的生意了,又因陳溫一次性買這麼多,於是就想打了個折,便宜些賣給她。
陳溫是一再感謝,特別是張阿蘭這個嘴甜的,比陳溫還會說話,把布莊掌櫃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誇一遍,哄得布莊掌櫃是笑得嘴咧的都能看見牙齦。
於是,他又想便宜了些賣給陳溫,最後說了個並不高的數,這還不算完,還說,如果陳溫不急的話,他明天叫人給她送到店裡去。
陳溫也忍不住為自己得了這麼一大便宜而開心。
掌櫃可幫了她一個大忙。她叫張阿蘭和阿蝶一起出來,是有私心的,想讓她們幫幫忙,能帶多少帶多少回去。
可十八匹布,她們都是十幾歲的姑娘,即使力氣再大,最多一次也只能搬五匹,也夠嗆。
張阿蘭在布莊掌櫃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衝著陳溫眨了眨眼。
陳溫也偷偷朝她比了個‘耶’的手勢,張阿蘭看不懂,但不妨礙她覺得陳溫很開心。張阿蘭暗暗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也挺有用的,也對得起陳溫每月的三兩銀子。
陳溫拿出荷包,手指伸進荷包裡撥弄,拿出銀子數了數,不夠她又伸進去拿,數夠了錢,剛想遞給掌櫃,,鼻間就聞到了一股很重的胭脂水粉味。
她深吸了一大口,覺得有點嗆,隱隱還覺得這個味道有點熟悉。
不止她聞到了,阿蝶拱了拱自己的鼻子,轉頭去看是誰身上的味道,張阿蘭也是毫不客氣地捂著自己的口鼻,湊近陳溫,旁邊看,就像在咬耳朵。
當然,張阿蘭真的在跟陳溫咬耳朵。
“你聞到了嗎?好濃的味道啊!”多吸幾口鼻子就癢癢,好想打噴嚏。
這樣想著,阿蝶倒比她先打了個噴嚏,還連打了好幾個。
陳溫眨眨眼,她也覺得。
她也不是沒再別人身上聞到過胭脂水粉味,比如官蓉,比如王家小姐,還有一個白三姑娘,身上都有點淡淡的香味,誰會撲這麼重的水粉味啊,適得其反,現下根本就不覺得香了,還覺得刺鼻。
陳溫抿了抿唇,轉頭看了一眼,沒人啊,哪來的這麼重的味道?接著,陳溫把銀錢遞給掌櫃:“掌櫃數數,沒錯吧。”
掌櫃點點頭說沒錯,就把錢收起了。
他根本就沒數啊!
這也是掌櫃的信任她的一種表現,陳溫也不多言,就要收起自己的荷包,轉身就準備離開。
這一轉身,差點撞到一個人,陳溫及時地收回了腳,只是這還沒完全進入懷中的荷包,因她的避讓,手一鬆,掉在了地上。
她立馬彎腰去撿,卻有一個人比她手還快,率先撿到了荷包。
這是個小娘子,離得近,陳溫的鼻間絲絲縷縷的都是胭脂水粉的味,更濃了,也更加顯得刺鼻了。
陳溫想掩面,但又當著人不好意思捂起,讓人覺得自己是嫌棄了,只好學著阿蝶的模樣,拱了拱自己的鼻子,想讓味道稍微減弱些。
沒用。
“哎呦,這錢袋子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