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大概凌晨四點鐘,陳溫就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就起床了。
端著木盆盛了點熱水,摻了點冷水,先刷了牙,再洗了臉。
李奶奶聽到了擰毛巾的聲音,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多睡兒吧。”
“不睡了。”
陳溫小聲應答了句,把水端出去倒了。
太陽還沒升起,天氣很涼,陳溫開啟門,還有絲絲縷縷的涼風迎面吹來,明明已經快到初夏了呀。
陳溫裹緊衣服,趕緊倒了水又進去了。
坐在火灶旁取暖,搓搓冰冷的雙手,陳溫有點發愁了。
她好像很怕冷,都快初夏了,明天早起還冷手冷腳的,再過兩季,到了冬天可怎麼過。
陳溫無聲地嘆口氣,取出一點兒米,煮早飯,又閒來無事拿出針線,就著火光,給張阿蘭繡雛菊。
剩了一點布,陳溫從裡面挑了條長的餘布,做成一條髮帶,在髮帶的兩端,正反兩面,都繡上雛菊。
雞鳴了三聲後,奶奶就起來了,這時候已經破曉了,她洗漱完開了窗,在另一個鐵鍋裡炒了道菜,叫陳溫吃飯。
陳溫繡到一半,想著也不急,就先去吃飯了。
“那身新衣裳,那上面的花繡的,嘖嘖,跟真的似的。”
“哪有這麼誇張。”
“真的。”
“奶奶現在可算是相信我會做衣服了。”
“我之前也信吶!”
陳溫咬著筷子忍不住笑了,沒戳穿她那天晚上給她偷量尺寸的事。
飯後,陳溫又把那條髮帶繡完,太陽都出來了。把針線收好放回櫃子裡,拿著髮帶去張阿蘭家了。
張阿蘭家的院裡養了雞,散養的,她家屋子的大門大敞著,陳溫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雞,走過去,猶豫了下,沒進去,在門外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