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恨你們,要恨只能恨,那個委派你們來殺我的人。”
“按著殺手行的規矩,我們本不該透露僱主的資訊。”蘇木頓了一下,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可以救這樣的好人,就算退出殺手行業,又有何憾。“小心,你的弟弟。”
出乎她的意料,葛樹沒有憤怒也沒有生氣,而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這一切,他早就習以為常一樣。
“我年幼時,曾經去城隍廟卜過一卦。算命先生說,我倆是前世冤家今生兄弟。”
蘇木抱拳施禮,動情說道:“前路漫漫,望君珍重。花開有時,相見有期。”
“慢走,不送。”
蘇木他們隨即轉身離去,走了一段路,蘇哲心中愈發的疑問,卻越來越明顯。
“女兒,你覺得這葛樹怎麼樣?”
蘇木挽弄著頭髮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她微笑著回答:“他啊,一表人才,功夫一流,最難得的是,還有一顆仁義之心。”
“我把你許配給他如何?”
“哎呀,你這又說到哪裡去了。爹,你這麼著急趕我走幹什麼?”
“我哪有趕你走,只是問問你的心意。要是一般人,我還不張這個嘴呢?”
“我一個冷血殺手,哪有高攀他的命,爹,這話以後不準再說了。”
蘇哲眉頭一皺,臉上鋪開孫悟空的臉譜,他嬉笑說道:“他葛樹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長得好看點。我年輕那時候,也是十里八鄉的俊後生。家世顯赫又怎麼樣,不見得咱就低人一等。感情這東西,講究的不過一個緣字。以我多年,縱橫情場的經驗,我看你們準有戲。”
“行了,你說的都對,我不跟你再貧了。”蘇木心想,這次任務失敗,反倒是因禍得福了,只要那些孩子能夠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居所,對於她來說也就心滿意足了。
且說牽牛度另一頭,玄鈴走入密密的森林,一心想要找尋回去的路。
她一人在這森林中東走一下西走一段,做了好多標記,結果還是迷迷糊糊地迷了路。
正在她徘徊迷茫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響。這是鐵器與泥土的撞擊聲,玄鈴被這聲音吸引,悄悄地往前探看。
玄玲躲在樹後,露出半個頭,警惕地向外張望。
見一個青年男子正在使勁地挖著坑,並且將地上好些屍體,一一地入土為安。
凡是進入迷惑森林,這種相互廝殺,無人收埋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大哥哥,你真是好人!”玄鈴情不自禁小聲嘀咕。
葛樹耳輪微動,縱然那麼細小的聲音,也被他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他停下了手裡的活,杵著鐵鍬四下張望,卻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在這呢?”斜後方,一顆石子飛速馳來,葛樹反手一捏,便將它握在了手裡。
葛樹這才看清了她,一尊可愛美麗的小木偶。
葛樹蹲下身,衝她施禮道:“小姑娘,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