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知人心,善於變幻之術。再經由花言巧語,巧設陷阱,輕而易舉便能將定力不足的人兒俘獲。
白狐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扭動身子極力想要逃走,奈何實力相差太多,他根本動彈不得。
鍾神秀右手呈掌,掌上一絲絲淡藍的閃電如電流般快速湧動。
“哼,你都這樣了,還敢以風書的樣子與我說話。你要我如何放過你!”鍾神秀猛地一下,一掌插去了後背。
掌風呼嘯,由後至前穿胸而出,他的胸口被灼燒出了碗口大小的空洞。
鍾神秀一收手,甩盡手上的血跡,“風書”身子一動不動倒伏在地上。倒地後,他逐漸顯現出了真身。一隻全身潔白,靈氣十足的白狐。
鍾神秀抬頭望著瑩瑩月色,望著杉樹上的閃爍螢光,她不禁淚光輕泛,自言自語地道:“要是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只可惜希望是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
鍾神秀越想越是氣越氣便越是恨,她揚起手兒連霹數掌。數道閃電急下,將這白狐轟了一個粉身碎骨。
杉樹上螢火蟲,受了驚嚇,紛紛飄飛而走了。
“木土,你給我等著,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不過鍾神秀這下也就明白了,這水月城的厲害之處。
看似平常祥和,實則危機四伏。
是人總得有遺憾,有遺憾便總是想要補全。如果真的補全了,又有幾個人願意從夢中醒來呢?
夜色深沉,山路蜿蜒再要下山多有不便。
於是鍾神秀踏步進入破舊佛殿,撿了一些枯草勉強做了一個地鋪。又拾來好些幹木,生了一堆柴火,勉勉強強在古佛座前休息了一夜。
夜盡天明旭日東昇,鍾神秀提了木桶,佛殿後面的水井邊打水洗漱了一番。洗漱完畢之後,不做過多留念,急匆匆往城裡市中心走出,她是要去找尋風書他們。
本來依著他們的腳程,昨天便能走出這水月城。奈何路過一條商街,商街上有勾欄瓦舍不下三十個。
瓦舍當中表演節目眾多,說書、小唱、雜劇、皮影、散樂、舞蹈、角抵、雜技等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玄鈴因第一次見著這等去處,又是新奇又是好玩,一看這皮影戲便入了迷。
楊仲誠也是個愛玩的主,看戲聽戲一入了迷,便難在挪動步子。
對於聽戲風書說不上愛也說不上討厭,既然兩人這般喜歡,陪他們看上一場又有何妨。
臺上鑼鼓喧天,臺下如痴如迷。時光如白駒過隙,世事如白雲蒼狗。
當他仨興致散盡走出勾欄瓦舍的時候,白天已變成了黑夜,早市已散夜市興起。
風書一見時間已晚,再作行走多有不便,於是便就近找了一間小店兒住下了。
入店吃過晚飯後,楊仲誠閒來無事,便與玄鈴一道聽老掌櫃講了很多掌故,對於水月城的兇險和情況也就更加了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