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會結婚麼?”玄玲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將自己的難過情緒透露出一絲一毫。
“不會,臥雲說過我們永遠是好朋友,那我們便只能是朋友了。”鍾神秀若無其事地將一根小釵,插入玄玲的盤發。
“那你還愛他麼?”玄玲立即反問道,如果是自己的話,這事如何能甘心。
“我愛他,更應該尊重他。”鍾神秀又在她的頭上插上一支小釵。
我也愛他,玄玲只得在心中默唸。
“你知道風書平時喜歡喝什麼不?”
“怎的?”鍾神秀看著她,有點意外有點好奇。
“沒啥,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大哥的事。”
鍾神秀又在她頭上插進一根小釵,溫柔地回答:“他呀,最喜歡的莫過於喝茶了。”
錯了,玄玲心裡洋洋得意,以她與風書一月多的接觸,風書喝得最多的是酒,茶几乎不沾。
“那平時他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沒有?”玄玲有點興奮,激動地問。
“除了遊山玩水,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啥奇怪的癖好。”
又錯了,玄玲心裡的小人兒,開始鼓掌拍手唱歌樂謠。他們一路走來,好山好水,倒是見過不少。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風書有過留戀與不捨,反倒他時常做的事,便是望著遠方木然發呆了。
“好了,”鍾神秀將最後一根小釵插進了玄玲的頭髮,
玄玲看著鏡中的自己身著百花迎春圖,頭戴生肖十二釵,美得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謝謝,”玄玲轉身轉著裙子,激動不已道謝。
“你就先在這裡休息會兒,我還要事先離開了,有啥需要直接找玉竹兒就行了。”
玄玲在銅鏡前臭美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了,她跳下梳妝檯。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她索性開門,溜達到了走廊。
她俯身,在走廊上撿起一根枯枝,以枝丫做劍。
吼呀,一突一刺,練著劍。
左一刺,刺到了路過的玉竹兒的腿上。
玄玲嘻嘻一笑,縱身一躍,跳到了玉竹兒手捧著的果盤上。
這果盤乃是青花七格五彩果盤,每格果盤內都放著一樣乾果。這七樣乾果分別是,葡萄乾、幹柿子、桂圓、杏仁、紅棗、瓜子、花生。
“小姐姐,端著這些好吃的,是去哪裡呀?”
“你呀,別搗亂了。”玉竹兒一邊慢走,一邊小心提醒道:“這是師父特意叮囑我準備的,這些乾果都是師公喜歡的。”
玄玲雙手叉腰氣呼呼吼道:“什麼師公?他倆又沒有婚娶,你不要亂叫。”
“師傅等了他幾十年,難道他還要去娶別人不成?”
玄玲被說得啞口無言,她俯身抓了一把葡萄乾,腳一蹬,身兒便落到了地上。
玄玲現在是入魂木偶,她根本不可能食用任何東西。她一邊低著頭,一邊把右手裡的葡萄乾,一粒接著一粒,放到走廊的欄杆上。
一隻麻雀落上了欄杆,一顆接著一顆吃著葡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