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的當兒,樓梯口傳來了陣陣腳步聲,不會兒樓梯口便轉出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大哥楊伯慈。
楊伯慈笑盈盈看著他們,走到桌前,輕輕地坐下,開頭說笑道:“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可讓我好找啊?”
楊叔虎與楊季成一對視,微低著頭不做回答。
“老二,你這幾天都喝酒到天亮,人家小角樓的掌櫃,今天都來我這兒說了。我給你說過好多次了喝酒傷身,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楊仲誠沒有回答,抱著酒罈,一個勁兒猛喝。
“差不多就行了,快點回去吧!”楊伯慈剛起身,想要拉著楊仲誠往回走。
咚!
楊仲誠一把將酒罈按回了桌上,桌上那雙筷子被震到了地上。
“老大,我要離開獵虎堂!”楊仲誠想長痛不如短痛,這話兒遲早要說,這事兒遲早要面對。
“你看你,盡喝醉了酒說胡說,老三老四,快把老二扶回去。”楊伯慈手兒一揮,讓他們快點動手。
楊叔虎楊季成哪敢動手,只好默默看著他倆。
楊仲誠一臉嚴肅,沒有半點醉意,“我沒有醉,我清醒著呢,這件事我都想了好幾天了。”
楊叔虎與楊季成一對視,各自暗暗吐了一口氣,發覺這事兒,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為什麼?是為兄哪裡對不起你麼?”楊伯慈氣憤地看著楊仲誠,像是看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
“我要去追隨風書!不想再在獵虎堂呆了!”此話說出,楊仲誠總算鬆了一口氣,多日來的所思所想,終於大吐為快。
“胡鬧,我不許!”楊仲誠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桌面上裂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風書那人恃才傲物,謊話連篇,你跟著他能有個什麼好?”
“我不許你這樣說他,”楊仲誠一巴掌下去,把桌兒拍了一個粉碎,酒兒菜兒撒了一地。
樓下的店小二,聽著樓上的響動是膽戰心驚,急急忙忙躲去了櫃檯下一動也不敢動。
楊叔虎與楊季成馬上跳到一旁,他們可不想被殃及魚池。
“反了啊,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和你的兄弟拍桌子?”楊伯慈手兒一揚,絲線飛出。
“你動手吧,我絕不反手!”楊伯慈怒火直燒,他想動手,可是他下不了手。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楊伯慈實在搞不懂,楊仲誠居然會為了一個與他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與自個的親兄弟分道揚鑣。
“因為我輸了!”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楊伯慈收回蓄勢待發的絲線,在他面前來回踱了兩步,語重心長地說:“江湖上誰沒有輸過,下次贏回來就行了!”
“不是輸贏的問題,要是我繼續呆在獵虎堂,我才是真正的輸了,永遠不再會有進步的空間。”正所謂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