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已開,風書沏了一盞茶,請他坐下品嚐。
“你該不會是獵虎堂派來的臥底吧?”此前一戰,他與獵虎堂結下了不小的樑子,這人保不齊是對方給自己下的餌。
楊仲誠用手拍了拍包裹,瞪著眼,責備道:“你少看不起人了,一句話的事,整那麼多彎彎繞繞幹什麼?”
風書笑了笑,壓了壓手,示意他不要生氣。他坐到他的對面,也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他冷冰冰地說:“我倒是頗為喜歡你這個人,只是我與丐幫,既有新仇又有舊恨,不得不防啊!”
風書並不是看不起他,有所顧慮也是情有可原。
“這個好說,你要是不相信我,馬上靠岸,我就去殺幾個獵虎堂的幹事,當作投名狀!”
風書見他情真意切並無半點說謊之意,這才疑慮頓消,於是勸說道:“哎,既然如此你請暫且留下吧,只是你不要後悔便好了。”
“一口吐沫一個釘,我做事從來不後悔。”說完,楊仲誠裂開嘴兒,開心地大笑。
風書揭開了茶蓋,水兒沸熱,幾縷茶香撲鼻直來。他這才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那好,從今以後你我以兄弟相稱便是了。”
“老大,這樣的喜事,喝茶多沒有意思,喝酒才得勁!”玄鈴看著風書開心,她也為他開心。
“酒嘛,船艙裡倒是有幾壇,只是太過低劣了,我無法下口。等到下個港口,我自去上岸採買。”風書好酒,可是他有三不喝的規矩,酒不好不喝,人不對不喝,事不正不喝。
“老大,這等小事哪用你出馬,交給我去做就是了。”楊仲誠現在正是心情澎湃,一身力氣無處使,正好出去釋放釋放。
行了小半日,便到了一個小碼頭,楊仲誠下船,不會兒便提著一堆好酒好菜走了回來。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玄鈴看他們喝得高興,忽然想起了什麼,小聲詢問道:“對了,楊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風書自顧自地喝著酒,這個問題一點都勾不起他的興趣,獵虎堂勢力強大,定有自身的資訊網,想要找到他們自然也不是一件難事。
“神役子告訴我的...”
風書一愣隨即釋懷了,“他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啊?”
“他說你這個朋友白交了,都不請他去你家做客。”神役子一心想要和他走得更近,可是風書就是不喜歡他的做事方式,一口回絕了他。
風書摸了摸下巴,快活地說道:“走吧,我這就請你去我家做客。”
“大哥,你家在哪兒?”楊仲誠對風書的瞭解並不多。
“臨安闢幽谷!”
不知道是今天太高興,還是酒勁太大了,兩人飲盡五罈美酒,風書便迷迷糊糊地醉倒了。
楊仲誠把風書架去床上休息,自個無所事事,便找了舟子要了魚線,盤坐船頭津津有味地垂釣了起來。
不知道是離家越近的緣故,還是觸景生情,躺睡床上的風書,竟然迷迷糊糊地做起了夢。
在夢裡,他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與鍾神秀泛舟湖上,妹妹風雨瀟總是跟在身邊跳著鬧著,像是一隻永遠不知疲憊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