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書現在處境,頗為不妙,前路被堵,後路被攔,左面是高高的賀蘭山,右面是一叢青草地。沿著青草地向外走五百米,便是巨流河。
面對如此困境,風書不慌不忙取下夾在馬鞍上的鏢旗,抬手恭敬道:“合吾!有何貴幹?”行有行話,鏢有鏢語。
早在龍門鏢局時,陳薇薇便把常用的土話,都一併交給了他。
合吾,乃是行鏢行話,即和我合得來的意思。
行走江湖,又和我合得來,自然就是道上的朋友。
盧義跳下馬兒,指著他背上的盒子問道:“你押的是什麼?”
“獵虎堂與龍門鏢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若要是硬來,掛了彩兒還好,點了土兒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也是押鏢行話,掛了彩兒即受傷,點了土兒即死人。風書現在是鏢師,保護鏢物安全是他的頭等任務。
風書見其他四人,也跟著下馬,他有點不確定,這些人是否會賣龍門鏢局的面子。
“你告訴我,託鏢人是不是神役子?”
風書臉上平靜,心裡卻是起了波瀾,他為啥會知道這些。“不可說!”作為職業操守,他不能夠輕易洩露客戶的資訊。
“押送鏢物是不是飲血劍?”
噢!風書沒有吃驚,根據對方兩條資訊一串連,他很快便猜出了這件事的大概模樣。
“不知道!”風書並未說謊,按著規矩,他只是接鏢押鏢,途中也未曾開啟劍匣一看。
盧義手握雙拳,內聚勁力,大聲喊道:“連我獵虎堂少主的面子都不給,敬酒不吃吃罰酒!”
啪,一道冰凌飛來。
盧義笑聲戛然而止,他一摸臉頰,手上卻是一道血沫。
“小東西!我要宰了你!”
“你有什麼了不起,長得像個黃鼠狼似的,真難看。”
“你粗魯,你無賴,你是沒人喜歡的大笨蛋。你仗勢欺人欺人太甚,今天本女俠就要代替你老母好好教訓你一番。”玄玲一面故意這樣大聲叫罵,一面往大路右邊的黃金灘方向竄跳而去。
她雖然功夫不如風書,可是她也想略盡綿薄之力。如果她能引開一人,一對四總是比一對五要來的輕鬆很多。
不出她所料,盧義在她身後一個勁地急追,像是一隻發狂的狗。
黃金灘是大片的青草地,可不是一般的青草地,而是一大片變化莫測的沼澤。
這片沼澤地裡生長著一種鱔魚,它全身金黃,身體肥大。無論清蒸還是熗炒,都是上等美味。
然而沼澤地,千變萬化,忽高忽低,忽深忽淺,忽硬忽軟。只有經驗老道的漁夫,才敢進這裡一試身手。
就算如此,每年仍舊有兩三個漁夫,在這裡發生意外喪生。
奈何人們對黃金鱔的熱情有增無減,黃金鱔的價格也一直居高不下,於是當地人便給這個地方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黃金灘。
楊仲誠看著玄鈴活潑靈動的模樣很是喜歡,不過喜歡歸喜歡,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楊仲誠踏步上前,自信滿滿地說道:“你們都不許出手,我今天就要看看,天下聞名的龍門鏢局鏢師,究竟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