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蒼水打量四人一番,和顏悅色地向韓可珍問道:“嗯,你應該就是六合峰弟子了,你師父,你們師父,神山五俠可好?”
張辰四人在兩旁椅子上安坐,自有下人奉茶。
蘇夫人見了丈夫神色,臉色更是難看,冷哼一聲,摔簾子拂袖從側門出去了。
張辰四人不明所以,雲天陽上前朗聲道:“有勞蘇家主掛念,師父及師叔都好。”
蘇蒼水忽然喚過一名小廝,低聲說了幾句,過了半晌側門又出來一位宮裝美婦,身形豐腴,一身貴氣,神色隨和,進門就笑道:“大哥,快快指給我瞧瞧,哪幾位是她的神山派的?”
美婦也不待張蒼水說話,自顧向堂下張辰四人打量一番,最後眼光都落在胡元貞身上,笑道:“你就是張辰吧?”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娟姐姐這等人物,才會有這樣的兒子!”
張辰心裡這才有些明白,這美婦想必就是孃親的閨中姐妹,蘇家二小姐,也就是陳州葉家家主夫人,名叫蘇瑩,只是怎地喜歡以貌取人,錯把胡師兄認成我了。
不料蘇瑩這一聲,好似一個驚雷,蘇蒼水聽了宛如五雷轟頂,臉色慘白,呆若木雞,半晌雙目無神,直直看著胡元貞。
胡元貞尷尬一笑,起身道:“這位想必就是葉夫人了吧?在下胡元貞,這位才是張辰師弟。”說著一指旁邊的張辰。
蘇蒼水半晌才低聲喃喃道:“她成親了麼,她竟成親了。”
蘇瑩噗嗤一笑,指著自家兄長,用手中團扇掩面,大笑起來。
張辰這時候心裡暗想,莫不是這蘇家主當年愛慕孃親?啊,怪不得當日玉清殿裡,娘不肯說明原委。
雲天陽三人面對這種情形,也不好隨意開口,只好低頭品茶。
過了半晌,蘇瑩笑道:“大哥,多少年了,你還這樣念念不忘,要是嫂子知道了,又得跟你置氣好些天!”
這下不止是張辰,胡元貞幾人聯絡當日玉清殿裡,殷楓娟神色,也能大致明白。
蘇蒼水臉色灰白,絲毫不理會自家妹子的打趣,口中喃喃自語,全無世家家主的姿態。
蘇瑩低聲道:“大哥,娟姐姐哪兒看得上世間男子?這張辰是他認得義子罷了,你真是,小輩面前也不能如此失態吧?”
張辰心裡暗笑,這對兄妹,作為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台州蘇家人,真是沒半分儀態,不過張辰反而喜歡這種不擺架子,隨和之人。
蘇蒼水聽了欣喜若狂,狠狠瞪了蘇瑩一眼,乾咳一聲,又為之前的失態補救幾句,正色道:“這次神山就你們四人前來麼,不是下帖子請五位少俠前來?”
張辰聽了也疑惑,白慕艾比我們先一步動身,竟然沒到蘇家?
胡元貞笑道:“蘇家的經筵大會是修真界盛事,每一張帖子席位都珍貴的很,我們怎會只有四人前來?”
“只是路上有事情耽誤了,有一位師兄晚一些才能到來。”
張辰忽然笑道:“蘇阿姨,你與我娘交好,這經筵大會,我娘想必是也曾來過吧?”
蘇瑩瞧了兄長一眼,笑道:“當然來過了,嘻嘻!”
蘇蒼水忽然神色不自然起來,低聲道:“就由你招待他們了,我去瞧瞧你嫂子。”隨即起身出去了。
這幾日蘇家可人極多,蘇瑩帶著張辰四人來到偏廳,因著殷楓娟的關係,張辰對蘇瑩心生親近,貼近低聲道:“嘻嘻,蘇阿姨,蘇家主當年是不是喜歡我娘?”
蘇瑩笑道:“你這孩子倒是嘴甜討人喜歡,怨不得你娘跟我提起你。”
“當年經筵大會,你娘登臺講劍,一身白衣,凌波仙子之名,天下修真誰人不知,當日多少男兒為之傾心,又豈止是大哥一個?”
“大哥那時都與葉家定了婚事了,當場向你娘求婚,鬧得沸沸揚揚,不論是蘇家還是葉家,都不滿到極點!”
“你娘也是有心氣兒的,當時一口回絕!大哥這堂堂蘇家世子,竟然也沒看上,還當場說,只要入不了我眼,不論是貌比潘安,才過子建,我也不嫁!”
“後來大哥不死心,親自上神山,向姨母求助,嗯,就是你們祖師婆婆,也就是我姨母。”
“大哥當時還要拜你們祖師爺為師,留在神山呢,不過這事兒到最後也沒成,想不到時隔多少年,大哥還是難以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