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山崖石壁,狹長的山路上空,寒風凜冽,張辰青色的身影,與那玄機子剛一接觸不過數息,隨後又急速向後一躍。
張辰原先也是一時難以抉擇,忽然耳邊傳來那一聲嬌呼“辰師兄,要小心啊!”
原先張辰一心比武獲勝,這時候聽得韓可珍一句急切的嬌呼,忽然心中一暖,前些天韓可珍那嬌聲軟語,勸告的話語不由得又自心頭回想起來。
“你不愛惜自己,可師父,師伯,還有那些師兄,可愛惜得很啊!”
“你再這樣梗脖子不認錯,硬要護著那蘇姑娘,只怕,只怕誰也保不住你了。”
“你若是有事,師父第一個便受不住,還有好些旁人,這些你都想想吧!”
“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獨這一回,玉清殿裡不要再說與妖女有什麼牽扯了。”
這些話原本是當初,張辰剛回神山,被師父及孃親,命他認錯,後來一時激憤失言之下,牽動體內傷勢,後來韓可珍勸告自己的一些話。
張辰心中暗想:單單是小師妹這樣怕我出事,我也該愛惜自己。
想到這裡,張辰不由得心中一甜,輕輕一笑,自半空中向後飛過,側頭向身後的眾人看了過去。
神山派眾人,還有薛王兩家子弟,無人不知這一戰事關重大,可說是不容有失,一雙雙眼睛,都直直看向自己。
只是那人群之中,那個白衣少女,一身素服打扮,釵環全無,只用一根白帶束起青絲,清麗端莊的臉上,妙目含情,更讓人心動。
正當張辰分神之時,忽然韓可珍又是“啊”得嬌呼一聲,張辰也感覺身前又是一股熱力傳來。
張辰都來不及回頭看去,再次運起水系靈力,憑空斜斜飛出,避開迎面而來那股熱力,玄機子趁勢攻來的一記拂塵。
張辰是五靈根資質,這五靈根修煉之時,可說是令人頭疼不已,避之不及,但是說到臨敵對陣,卻是遠勝於旁的靈根資質修士。
單單是這水系身法,就讓張辰能從容避開玄機子如潮攻勢,拂塵上的狠辣招數。
玄機子縱然有些咬牙切齒,一招招精妙殺招,都被張辰輕而易舉地逃開,但又無可奈何。
張辰如今修為大成,身法上縱然比起蘇懷玉的黃泉獨步有所不及,但憑藉無上修為,就是蘇懷玉在此,也必然是讚歎連連。
這時候張辰身形斜飛出去,在半空中幾個起落,右手一抄,那原先幾乎墜地的裁雲劍,又感受到主人的召喚,嗡嗡作響,回到手中。
“小子,你這是比武,還是逃命?”
玄機子有些無語,如此比鬥下去,就是一千招也未必能分出勝負。
玄機子身為希音觀名宿,在修真界可說是享譽盛名,與張辰這十七八歲的少年掌門比武,鬥上千招縱然是勝了,可說也是面上無光。
這時候玄機子手持拂塵,自半空中緩緩落地,忍不住低喝一聲。
胡元貞忽然笑道:“修士比武,難道還得定好如何出招?”
那歐陽珊也輕笑一聲,道:“玄機老道,你為老不尊,與晚輩比武,難道就正大光明瞭?”
歐陽珊原先還有些憂心忡忡,這時候見識了張辰登峰造極的水系身法,驚歎佩服之餘,隱隱覺得只怕張辰是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張辰忽然朗聲道:“老道士,若要比武,硬拼招式,也不是不行!”
張辰這話一出,希音觀那邊眾人,固然是心頭狂喜,以為張辰是年輕氣盛,受不住激將,硬要逞強在招式上與玄機子分個高下。
神山派這邊,就以雲天陽胡元貞二人,修為最高,雲天陽天生好武,遇上這等高手比鬥,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面露輕笑,胡元貞等人,卻是暗自為張辰思忖。
這時候隨著張辰一說話,那玄機子脫口說道:“姓張的小子,你也算是神山掌門,可不能言而無信!”
玄機子身法遠遠不及張辰高明,幾乎只能幹看著張辰飛身避開,這時候可說是急不擇言,都忘了希音觀這些天來,大肆宣揚張辰是篡權奪位之人。
張辰忽然又不屑一笑,道:“你們希音觀,難道又是言而有信之輩了?”
“這些年來,在修真界興風作浪,暗中教唆多少門派,與各大派作對,掀起多少紛爭?”
張辰也是不滿已久,這時候接連兩句,可說是字字發自肺腑,話音剛落,也不待玄機子臉色微變,厲聲爭辯,裁雲劍揚天一舉,使一招舉火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