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弟子”四個字,好似一根刺,扎入全場魔教弟子心中。
“圓悔聖使說得是!若不是神山派,我們又何必躲在這客棧裡?”
“當年神王教主,就是被白卿相一掌劈死,當日是我親眼所見!那一戰之後,眾神之山就被一群狗賊佔了,神教盛況也不復存在了!”
這時候,魔教中眾人沉痛的記憶被勾起,年輕一些的弟子,有些茫然,不知該向著誰。
不少資歷較深的弟子,諸如十殿閻羅中的前面幾位,對一百年前的正邪大戰記憶猶新,神山派,白卿相,這些名字,一提起,就令他們心底微寒,咬牙切齒。
圓悔和尚心中得意,轉身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收束情緒,聽他一言。
圓悔和尚接著說道:“這張辰正是白卿相嫡系傳人,赤焰真人張宮歲的得意弟子,在場各位可有人與這位張真人有仇怨?”
“嘿嘿,不過嘛,小僧人微言輕,在教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聖使。”
“神女若有心偏袒情郎,力排眾議要張辰參加大會,小僧又哪裡敢說什麼,不過是盡神教弟子本分,說一點不合時宜的話罷了!”
張辰聽得心中微怒,蘇懷玉尚未表態,這和尚就強行給她扣上權勢壓人,徇私的帽子,煽動教中弟子,引起眾怒。
張辰稍微思索,正要說話,只見蘇懷玉衝自己嫣然一笑,擺手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張辰對蘇懷玉智計有些信心,絕不在自己之下。
當日仙霞山上,兩儀宮前,她就憑藉口舌之利,攪得仙霞宗引發宗主之爭,可說是牙尖嘴利,口才極佳,張辰往常也多次領教過,當下也輕輕一笑,安然坐著。
蘇懷玉又朗聲道:“圓悔聖使這話說得不在理吧?”
“一百年前,神教可是被天下修真圍攻,可不單單是張郎祖師一人吧?”
張辰每次聽著蘇懷玉說一聲“張郎”,心中就甜絲絲的,尤其是這立於眾人之前的時候。
蘇懷玉又接著說道:“當年修真界公推白卿相為盟主,帶著其餘各派,圍攻眾神之山。”
“說起來,那時候神山派尚在建立之初,如今的掌門白見一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說起來,神山派就只有白卿相一人參與而已!”
“真正參與圍攻的主力,其實是太清谷,仙霞宗,希音觀,還有靈山寺!”
蘇懷玉此言非虛,神山派創派至今也只有一百來年,正邪大戰之時,白卿相也不過是而立之年,獨子白見一更是年幼,其餘弟子諸如最末的凌波仙子殷楓娟,也不過是個小丫頭,更是尚未拜師入門。
蘇懷玉細細一分析,不少遷怒怨恨與張辰的魔教弟子,又猶豫起來,尤其是大部分後來入教的弟子,他們壓根兒沒經歷過那一場神教浩劫,也沒有切膚之痛。
他們大都是得罪了五大派中的其中一派,最終無路可走,才入了地府或是合歡宗。
神山派創派才短短一百年,門下弟子不多,更因師長教誨有方,不大會與人結怨,因此教中弟子,更多地還是敵視其餘四派。
龍薔忽然又恨聲道:“說得不錯,太清谷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總有一天,我要將他們一個個挫骨揚灰!”
龍薇感受到母親氣得發抖,輕輕握住手臂,柔聲喚道:“大姐,我一定記住你所說的,將來給爹爹,爺爺,還有叔叔伯伯們報仇!”
聲音稚嫩如孩童,語氣也竭力作出恨意,但聽起來卻人旁邊的張辰一陣唏噓,小小孩童,也得揹負仇怨,真的可悲可嘆又可憐。
隨著龍薔母女的仇恨話語,不少魔教弟子也紛紛嚷道:
“太清谷都是一群偽君子,裝腔作勢,口蜜腹劍,惡事做盡還自稱正道門派!當年我爹就不滿太清谷所作所為,不願臣服於它,才被太清谷所殺,害得我家破人亡!”
“希音觀也不是什麼好鳥!老牛鼻子們四處煽風點火,當年我們煉血堂,發現了一處靈脈,原想著可以藉此壯大門派,誰想希音觀無端捏造,誣陷我們勾結神教,派人將我們滅門,另立傀儡開採這靈脈!”
“靈山寺自然不是佛門清淨之地了,否則三妹一介弱女子,又怎麼如浮萍般飄零天涯,無處歸依?”
“嘿嘿,仙霞宗就更不用提了,我……”
忽然方和低喝一聲:“罷了,所謂的正道各派,其實是仗著實力,自封正道大派,這些眾位弟子都心知肚明。”
“也不用報家門血仇了,畢竟是教中大會,正事要緊,閒話少說!”
張辰原本聽眾人說起自身的入教緣由,有些感慨,各大派仗勢欺人,可說是作惡多端,大都是打著正道大派的旗號,肆意欺壓小門小派,陷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