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可珍語氣溫柔,殷殷相勸,說得張辰心中一暖,幾乎就想從此回山,再不理會這幾大派之間的勾心鬥角,正邪之辯了。
不料正當張辰深受感動的時候,谷幽蘭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位韓姑娘,你就算是戀姦情熱,心繫這妖魔張辰,可也不能如此替他開罪吧?”
“花山腳下屍橫遍野,數十條正道修士性命,你一句話就輕飄飄替張辰洗脫了罪責?”
韓可珍當谷幽蘭當眾羞辱,臉色漲紅,幾乎要落下淚來,看得人心疼,低聲分辨道:“誰替他開脫了,誰……”
只聽得呼地一聲,梅若衝輕輕一掌,拍開飄身接近,想掌斃谷幽蘭的張辰。
張辰見韓可珍好心為自己說話,卻被谷幽蘭陰陽怪氣的侮辱,哪裡還能站得住。
那趙賢忽然小聲道:“韓仙子莫急,何必與有些人理論?”
“有些人卑鄙害人在先,便形同瘋狗,四處亂咬,四處攀扯,韓仙子你是何等樣的人,理他一理,你便輸了,他就更得意了。”
韓可珍被趙賢這一番滑稽的話,逗得噗嗤一笑,如荷花初綻,美不可言,看得不少修士一呆。
谷幽蘭陰沉著臉,凌霜枝卻腦子不太靈光,大聲道:“姓趙的,你在罵誰?”
趙賢嘻嘻一笑,道:“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激動什麼?”
“啊!莫非你這堂堂菊君子,真的是一條那什麼?”
趙賢其實最早與張辰相識,還有些過節口角,在青松莊還曾大打出手,只是後來兩儀宮前一戰,張辰打敗蘇懷玉,於仙霞宗有大恩,更兼唐菀兒妙手仁心,救下趙賢。
因此趙賢言語上對張辰,頗有迴護之意。
有趙賢插科打諢一陣,胡元貞上前一步,正色說道:“各位同道,當日那數十具屍身,各位都曾檢視過!”
“所受的都是劍傷,而且都是一劍封喉,死者少部分臉色恐懼,但大部分都表情憤怒!”
“這說明這數十位正道修士,是圍攻他們兩人,但因修為不敵,被這位姓蘇的妖女,使用快劍,憑著黃泉獨步的身法,一劍擊殺的,絕大部分人連反應都來不及!”
“你們說說,這一番分析合乎情理否?是不是如我韓師妹所說,那些人命與張師弟無關?”
圓法和尚自到來之後,除去一開始勸張辰手下留情,此後一直一言不發,這時候忽然開口說道:“阿彌陀佛,胡少俠所分析的合情合理,雖不在場,卻如親眼所見,病書生果然名不虛傳!”
趙賢聽了暗自點頭,又大聲道:“說得很對,這妖女使得,正是我仙霞宗一路快劍,不才在下正是精研過這路劍法!”
青陽子卻輕輕一笑,道:“你們一個個,號稱是正道少俠,怎麼盡替這兩個妖魔說話?”
“如此行事,怎能稱得上是正道大派,魁首表率?”
“事實擺在眼前,神山派弟子張辰,勾結妖女,殘殺正道數十人,其罪天理難容,還分什麼是誰殺的?”
蘇懷玉忽然冷聲道:“牛鼻子臭道士,那數十人都是我殺的,與張辰無關!”
“哼,有本事,不怕的,就來嚐嚐本神女的長劍!”
蘇懷玉說罷,鐺啷一聲,長劍橫在胸前,更透著森森寒意。
谷幽蘭高聲道:“你這妖女,還敢猖狂!”
蘇懷玉冷笑一聲,掃了太清谷四人一眼,長劍往前一指,冷聲道:“只會口頭逞快,算什麼英雄好漢?”
“姓谷的,你們太清谷皆是衣冠禽獸,有膽子,就出招吧!”
谷幽蘭被蘇懷玉罵得勃然大怒,但他被張辰一掌劈中在先,受傷之下,與蘇懷玉相鬥只能是自取其辱。
青陽子高聲道:“無量天尊,眾位道友,匡正祛邪,正在此時!”
“大夥兒併肩子齊上,擒下這兩人押到仙霞山,接受正道公審!”
青陽子這話一出,谷幽蘭三人紛紛散了開來,還有各位散修,一同圍住張辰二人,目露兇光,就要動手。
趙賢略微猶豫了一下,帶著仙霞宗弟子,以及不少附屬宗門弟子,也圍住張辰二人。
雲天陽等神山派幾人,以及靈山寺圓法,卻一動不動,似乎沒聽到青陽子的話。
“臭小子,你這時候後悔,還來得及!”蘇懷玉低聲說道,她與張辰並肩而立,這聲音也只有張辰聽得到。
張辰目光掃過,以太清谷希音觀為首,仙霞宗為輔,數十名修士將自己二人團團圍住,今日一戰,可說是有死無生。
張辰看了雲天陽三人一眼,哈哈大笑,朗聲道:“我張辰堂堂男兒,豈會貪生怕死,舍救命恩人而去?”
“姓谷的,臭道士,就憑你們,想殺我張辰,真的是痴人說夢!”
眼見雙方就要動手,忽然南方傳來一陣女子嘯聲,聲音淒厲,聽的人心有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