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的功夫,張辰已經將蛇肉都剝了出來,又在不遠處山間泉水處,盛了一鐵鍋水,砍下幾根粗壯些地樹枝,架起鐵鍋煮起蛇肉湯來。
蘇懷玉歪坐在砍倒的樹幹上,看著張辰來回忙碌,不時出言調笑幾句,張辰偶爾開口還上幾句,一時間荒山上倒是笑聲不斷,有了生機。
張辰又掏出鹽巴胡椒等調料,細細撒入鐵鍋中,還攪拌幾下。
“臭小子,你不趕緊逃命,倒有心思在這兒吃臭蛇湯!”蘇懷玉這時候才相信張辰,是真的打算做蛇湯,撇撇嘴嘟囔一聲。
“誒,你這詭計多端的小妖女,怎麼也不明白這淺顯的道理?”張辰倒是有些喜歡和這小妖女鬥口了,忍不住開口調笑一聲。
“呸,你這臭小子才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蘇懷玉哪裡肯服軟,反口罵道。
張辰看著正冒白氣的鐵鍋,又回想起當初剛入師門時的事情了。
那時師門缺少靈石,張辰與唐菀兒她們一起在姑射仙山,白天獵殺妖獸,有時晚上就在野外露宿,袁巧心靈手巧,又擅於烹飪,那時候四人圍著火堆,煮著肉湯,說說笑,消去白天獵殺妖獸的乏味。
所以這煮湯用的一些俗世界物事,張辰始終放在儲物戒指裡,這次與蘇懷玉在荒山,誰想又能用上了。
這煮蛇肉湯還是張辰看了好多回,粗略學來的,如今好幾年過去,唐菀兒早已拜入杏林谷門下,聚少離多,這次東來蘇家,袁巧吳青青也不在身邊。
“呸!臭小子,是不是又在想你的菀兒了?”蘇懷玉忽然呸地一聲,打斷張辰回想的思緒。
“也不全是,只是想起從前師門修煉的一些事情了。”張辰這時候心中一片柔和,到並未回敬一聲小妖女,反倒是如實地說出心裡話。
“哼,想就想了,偏偏還要口是心非!”蘇懷玉哪裡肯信張辰的話,不屑地斥道,隨即又道:“臭小子,你一定是在想,從前與你的菀兒姑娘在野外荒山,情意綿綿,你儂我儂,有多懷念!”
“如今眼前卻是我這詭計多端的小妖女,是不是?”
張辰噗嗤一笑,不由得看了蘇懷玉一眼,只見她膚色勝雪,眉目若畫,著一襲白衣,宛如畫上仙女,瑩白的鵝蛋臉上,帶著幾分驕傲,幾分嬌俏。
只是她坐在樹幹上,百無聊賴,折下樹枝在野草間揮打,反倒是顯出是人間絕色,而不是天上不食煙火的仙子。
“臭小子,你再這般瞧,挖你一對眼珠子!”眼前的白衣少女忽然纖眉微豎,嬌聲斥道。
張辰所相識的女子中,如唐菀兒嬌小可人,性子也是小鳥依人,時而嬌羞俏皮,再如吳青青那樣嬌豔俏麗,性子卻是口不對心,讓人心喜,或是韓可珍那樣的清麗絕俗,溫婉爾雅。
“其實小妖女論容貌,確實是不在菀兒她們之下,只是一開口,兇狠樣兒便露出來了。”張辰看得入神,心中不由得感嘆一聲。
蘇懷玉往常在魔教之中,教中男子大都是對她畢恭畢敬,甚至討好獻媚,斷無像張辰這般放肆大膽地瞧她容貌。
不知為何,蘇懷玉被張辰看得一陣害羞,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臭小子!”蘇懷玉一聲喝罵脫口而出,忽然口氣又軟了下去,微微低下頭去,問道:“我好看麼?”
張辰瞧著蘇懷玉微露羞意,溫柔一笑,道:“當然好看!”
蘇懷玉忽然心中大羞,她還從來沒有這般對男子說話,羞怒道:“哼,你這臭小子也配說本神女好看與否?”說罷手一揮,手中樹枝向張辰丟擲。
蘇懷玉劍法極高,舉手投足,隨手之間,也是蘊含著劍法之理。
小小樹枝,堪堪三尺,卻也如同飛劍一般,急射向張辰。
張辰有些始料未及,想不到這小妖女,露出女兒羞態之後,美不可言,竟會怒下辣手。
所幸蘇懷玉此時體內靈力有限,張辰忙出手接過樹枝,有些後怕的看向蘇懷玉,嬉笑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小妖女,要是不開口,自然是好看的緊!”
“一旦開口,那妖女兇狠,蠻不講理的樣兒,便露出來了,讓人避之不及,哪兒還管你美不美!”
張辰話一出口,都做好小妖女大發脾氣的準備了,還想著小妖女會如何發難,誰想蘇懷玉安然坐在樹幹上,神色如常,就好像張辰說得不是她一樣。
“哼,臭小子,你想激怒我,我偏不上當!”蘇懷玉檀口微張,道破張辰心中所想。
張辰一時倒是無言以對,沒了話語,專心攪動鍋中蛇肉,又在附近樹根底下揀了些菌類扔在鍋中,底下柴火燒得正旺,肉香味兒撲鼻而來。
修士進入築基期以後,幾乎就可以辟穀不食,但張辰卻是年少貪嘴之人,對這美味佳餚總是割捨不下。
想想這蛇肉味兒,張辰都有些饞涎欲滴,探出鍋中揀了塊蛇肉一咬,才發現還是夾生的。
張辰有些焦急,多加了些柴火,運起火系靈力,在鍋底下將火勢催動得旺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