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小跑向前,湊近姜寧小聲道:“我還沒和人真的生死相殺過,要是遇到個境界不高的,讓我試試吧。”
黑袍女子示意身邊的幾人停下,四人分別站在一顆大樹的枝幹上,她伸出手掌撫摸自己的臉頰,雙眼死死盯住了朱琪涵,“真是完美的一張臉蛋,我的這張臉也用了快十年了,是時候換一張了。”
聽得中年修士和那位頭髮稀疏的老人,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個距離以他們的修為,透過樹葉間隙只能模糊看個大概。
黑袍女子視線轉移到了李珊珊身上,她同樣是眼神火熱,但是在李珊珊重新回到隊伍中間的時候,姜寧突然朝著她這個方位望了過來,雖然兩人視線沒有重疊在一起,黑袍女子卻是嚇得驚叫出聲,“是他!怎麼會是他!傳言他不是死在了天淵葬地嗎?”
站在姜寧身側的田本源,見到姜寧的反常之舉,問道:“小師兄怎麼了?”
不知不覺當中,田本源也改了對姜寧的稱呼。
“沒什麼,也許是錯覺吧,大家提高警惕,別大意了。”
黑袍男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這般模樣,問道:“三十四號你怎麼了?”
平穩住心緒的黑袍女子,神色恢復如常,但是呼吸顯得還是有些急促,“不是他,修為、年齡都對不上,只是一個長得非常像的小子罷了,如果真是他的話,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死了。”
“你說的他是誰?”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往事,黑袍女子下意識說道:“一個惡魔,十八年前組織出現了一個天價懸賞,刺殺一位在外遊歷的世家弟子,礙於組織規矩我們只能接刺殺同境界,和比自身境界高的人,好在沒有規定限制人數。那個任務最終被三位地煞一脈前十的殺手接下,我師尊就是其中一位,當時我和其他幾個在地煞一脈,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人,也一同跟了過去,準備長長見識……”
黑袍女子突然捂住腦袋,狂抓自己的頭髮,“太可怕了,那個人年紀也沒比我大幾歲,一場大戰下來,只有我和另外一個至始至終,連劍都沒敢拔出鞘的活了下來……”
她突然笑道:“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你們都聽到了是吧,這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們兩個給我滾去試探一下,雖然知道不是他,可是那張臉還是讓人覺得可怕啊。”
黑袍男子早已經習慣了她的情緒變化無常,可中年人和老頭兩位僅剩下還活著的散修,真的是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你孃的,不帶這麼玩的呀。
能怎麼辦,去的話或許還能活,不去,立即就得死,沒得選擇。
山道上,稀稀疏疏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到地面,一陣風吹過,眨眼間,姜寧他們就被一股暗紅色霧氣包圍住了。
田本源和陳褚兒同時大聲道:“這股血氣,這是修煉了嗜血魔經的邪修!”
一箇中年人突然出現,一刀將周山海劈了出去,好在周山海反應快,用手中的量天尺擋下了致命一擊。
中年人身影迅速隱蔽進入霧氣當中,朱琪涵手中的花鞭抽了個空,與此同時,姜寧一劍將一張猙獰的鬼臉斬成數塊。
陳褚兒雙拳罡氣激盪不已,小小眼睛掃視四方,提醒道:“這是修煉嗜血魔經,才能施展的血陣,這等濃郁程度怕是殺過數百人以上,很麻煩,我們無法確定裡面藏匿有多少人,必須儘快找到施術之人的位置。”
“交給我。”姜寧手持龍鳴劍,一抹手指上佩戴的須彌戒指,兩道光束同時出現,一青一藍,分別激射向不同的方向,以畫圓圈的方式朝著四周飛掠,圓圈越來越大,直到血霧中響起一聲慘叫,方才重新飛回姜寧身邊。
同時操控兩柄劍,對現在的姜寧來說也不算容易,尤其其中還有一柄是觀海境界的法器,是田本源送的那把“青竹”,或許是因為青竹,是按照劍修的先天本命飛劍打造的,和靈隱劍訣的契合度堪稱完美,只可惜姜寧現在的修為無法完全駕馭它。
暗紅色霧氣來的快,散的也快,周圍已經是一片狼藉,樹木、岩石等都被刺出了一大一小同等比列的小洞,前後透亮。
一個頭發稀疏的老人嘴角溢血,滿臉肉疼看著手中缺了一角的紅色珠子,他的身後站著個持刀的中年人,兩人都是山巔境界巔峰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