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禹飛從來沒有想過,他不知道曾經發過的那些誓言,誇下那些海口算不算立道,現在的自己,算不算在求道?
如果不算求,到但自己確實是在尋找答案,如果算求道,這求道的方式未免也太樸素了一點。
傳聞中的頓悟、悟道,禹飛看過那些人物傳記,有過玄而又玄的記載,但是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他沒有過。
哪怕是三番五次的昏迷,也沒有在昏迷中,有過什麼奇遇,就是單純的不省人事。
李皋言接著自己的話說道:“當你在求道這條路上走得越深越遠,這宇宙的真相也就離你越近,所有的表象都會被撕裂,那時候你將對公平有更深的理解,對於正義也有更深的理解,對於這世間的苦難也認知的更加透徹。”
“求道,求的是真理,也是問心。”
“仙途浩渺,眾生汲汲而求;然而求道多艱,修士道心漸衰。”
“每一個修士都在嚷嚷著他在求道,這很可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他們只是活著!像陰靈地界的凡人那樣活著,渾渾噩噩的活著,至死都都不敢嘗試去看一眼這個宇宙的真相,更願意相信雙眼所看到的,和他人嘴裡告訴他的表象,以此麻痺著自己。”
禹飛想起了自己兒時的苦難,回了一句道:“如果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現狀,或許麻痺自己是一條正確的途徑。”
李皋言搖了搖頭:“你可以收斂鋒芒,將自己的想法全部隱藏起來,裝作麻痺自己的樣子,也去麻痺別人,但絕不能真的選擇麻痺,當你習慣了渾渾噩噩的狀態,前途就算有光也會漸漸的暗淡,雙眼也會漸漸蒙上灰塵,最終止步不前。”
禹飛沉默了良久,確實,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麻痺過自己,即使前20年都是奴隸身份,但內心深處始終嚮往自由,想著出逃。
恰好命運使然,有了亞倫那意外事件,才讓自己有了出逃的機會,但如果沒有這個意外呢?再過十年,二十年,到那時還能天天想著出逃嗎?或許也麻痺了自己吧。
因為只有麻痺自己,才能在極端惡劣的條件下,讓自己擁有一個稍微好那麼一點的心態去面對生活,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飯都吃不飽,還天天想著左擁右抱過皇上日子,那無疑是讓本就冰冷黑暗的生活雪上加霜,加快自己的抑鬱和崩潰罷了。
禹飛將奴隸生涯隱去,換作貧苦人民做示例,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問道:“兩種道理看似都對,卻又截然相反,到底孰對孰錯?”
李皋言也沉默了一會才說道:“道理都對,只是面對的現狀不同罷了,往左是路,往右也是路,都是為了讓自己能活的好一點。”
“雖然你說的也在理,底層百姓可能看不到希望只能用麻痺來來降低自己的期望,讓自己的心態好一點。”
“我承認這是一個好路子,但我還是堅持己見,人生在世,必須求道!路漫漫其修遠兮,縱是千般險,萬般難,也應上下而求索,朝聞道夕死而無憾!”
禹飛想了一下,道了聲謝又笑道:“其實這對我而言倒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玉經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我肯定是要求道的,不管有多難,也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
“如果說為什麼要較真,只是習慣性的追尋一個正確答案罷了。生有涯而知無涯,僅此而已。”
忽然又想到什麼問道:“求道是化神的必經之路嗎?”
李皋言笑道:“你又問了一個超綱的問題了,答案是,是也不是。化神確實要求道,到但此道非彼道。”
“我們討論的道路是人生的道路,簡單起來每一個人都會走,難起來沒一個人走得好,道路的好壞取決於心,被別人評判,但審判官是自己。”
“而化神的道,對於大部分修士而言,難如登天,但個人認為相較於人生的道路而言,十分簡單。”
“就拿你來說,在屬性方面,你主修的是金,輔修的是雷,以雷道化神會難一點,但用心感悟金屬性,可以以金道感悟化神,到時候一縷髮絲,一片嫩芽皆可化為金之利器,斬山斷河。”
“此外,你用的是劍,也可以以劍道化神,揚眉劍出鞘,一劍破萬法。”
除了這些實的,化神的悟道妙就妙在還可以與虛道化神。
“例如你瞾盟,高舉正義之劍,當你對正義有了足夠的明悟,你也可以以對正義的感悟,證道化身。”
“還有仁善理念,又或是帝王之道,這世間宇宙萬物,任何一道明悟到了一定的節點,皆可以證道化身。”
“不過這說起來容易,但縹緲星修真文明四捨五入一下也快近萬年了,算上那些戰死的化神,也不到五百之數,而這近萬年產生了多少人類,無法統計。”
“能化神者終歸不過是億裡挑一!”
禹飛點頭到了聲謝,“多謝前輩指點,這化神之路,晚輩會認真考慮的。”
與禹飛在天牢峰下的境遇不同,此刻的錢英叡正與醉迷不夜城和黑金市場等大企業巨頭們推杯換盞,看著網路上全民謾罵瞾盟和禹飛的盛況,命令屬下們繼續鼓動平民百姓走上街頭,要求解散瞾盟,並公然慶祝禹飛被永久關押。
錢英叡高舉酒杯道:“來,讓我們恭賀這根刺頭被拔出,這瞾盟沒了主心骨,朝不保夕!”
黑金市場老大雲田義附和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一千多年前,那李皋言被我們的長輩送進天牢峰,每日被烈火炙烤,寒冰刺骨,萬針穿心;一千多年後,這新的、妄圖挑戰我們權威和統治的娃娃,又被我們送入天牢峰,哈哈哈...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