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城市,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尋覓著食物,他們眼神慌亂,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危險後,才繼續小心行動,進入每家每戶搜尋食物。
不多時,天空忽然衝下一隻鵜鶘狀妖獸,將幾個正在尋覓食物的人類,一口吞食下去,飽餐一頓後站在廢墟屋頂,興奮的呱呱直叫,嚇得其他正在尋覓食物的人,躲藏在各個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許久,直到那妖獸離去,才有人鼓起勇氣繼續尋找食物。
一男子無奈的嘆息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每天提心吊膽的出來找食物,關鍵這座廢墟城市裡面的食物越來越少了。”
另一人也拍著大腿坐下來道:“找得到還好,要是找不到回去地鐵站內,又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坦白說,我都有點不想回去了,寧願餓死在外面!”
一人氣憤道:“那群畜牲把持著僅存的糧食,做起了土皇帝,順他們者昌,逆他們者亡,這個月已經被他們害死上千人了,遠遠超出被妖獸抓住吃掉的人。”
“妖獸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禍啊。”
“唉,都別抱怨了,趕緊找吧,被內奸聽到,說不定會送命,他們越來越不把人命當回事了。這地鐵站外沒有陣法,時常有妖獸路過,在外面活不了幾天的,期盼著能找到點食物,再苟延殘喘一陣子吧。”
“話說曾救出我們的是曌盟盟主禹飛的小隊成員,還說會回來救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食物越來越少,情況越來越惡劣了,快撐不住了。”
“唉,鬼知道呢,他們高高在上,而他本人又四處忙碌,少指望,多想法子活著吧。”
同坐廢墟城市的地鐵站內,這裡生活著上萬人,正是被採芸嬌一行人所救下的人質。
此時站內被劃分為好多個區域,其中東邊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堆食物,而食物區四周則有數百男丁把守,嚴禁其他人靠近一步。
緊挨著食物區的是一個管理區,裡面傳出淫聲蕩語,叫罵聲和喝彩聲。
一個鬼修按採芸嬌的指示,偷偷潛入地鐵站,往裡面看去,是一群守衛模樣的人在賭博,只是不同於尋常,那些發牌的、捏背的、端茶倒水的,還有他們摟在懷裡的,都是赤身裸體的妙齡女子,正被他們肆意玩弄。
那些守衛一邊賭博笑罵著,一邊玩弄著手中女子,逼著她們發出淫聲浪語,稍有不滿意,便是一個很辣的巴掌。
“傲?什麼傲?管你半年前是富家千金,是大學生還是舞蹈老師,此刻你們就是一玩物,不聽話晚上繼續喝水,別想要食物,這個月餓死的可不在少數!”
一群裸女受到驚嚇,唯唯諾諾不敢言語。
管理區的中間坐著幾個修士,在喝酒吃肉,一邊觀看著臺上的表演,一邊玩弄著懷裡的女人。
那簡易的戲臺上有唱曲的,說小品的,跳舞的,耍雜技的,有時惡趣味上來了,便讓幾個守衛挑一個美麗女子,去臺上給他們表演多人大戰。
修士的周圍除了裸女,便是一群阿諛奉承之徒,“仙師、仙師”的恭維著,變著法子奴役其他人為仙師取樂。
而那幾個仙師,正是林和澤博士的手下,當初那群富有慈悲心,努力從妖獸嘴中救人的修士,此刻竟是變成了魔鬼,用他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的邪惡慾望。
一身材高挑,面目清純的佳人赤裸著身子,怯懦的問向為首的修士:“大人,服務完了,我和我丈夫晚上的食物?”
那為首的修士答道:“放心,晚上再陪我一場,只要我爽了,自然不會餓著你,至於你那個丈夫,你也可以施捨一點給他,算是我對你的天恩。但是他不能再碰你了,你現在是我的禁臠。”
佳人將眼裡的淚水逼了回去,點了點頭,垂眉低眼,繼續伺候那為首修士,偶爾用眼角餘光偷偷撇一眼牆角處自己的老公,那個男人徹底絕望頹廢了,整天雙目無光的看著天花板。
佳人暗歎一聲,摟緊了那修士,貼在懷裡,在死亡的威脅下,尊嚴已經不重要了,只是那半夜的淚水,時不時讓她有自殺的衝動。
修士摸了摸她胸前白肉,淫笑道:“我越來越喜歡這裡了,幾千個女子,想玩就玩。”
說完大笑幾聲,四周裸女及諂媚之人紛紛跪下呼道:“仙師大人恩福齊天!”
西邊角落是後廚,四周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那鬼修潛入廚房,赫然發現那廚房內的鉤子上掛著一具具人類屍體,那些不聽話的人都被宰殺了,屍體運往此處,做成食物。
其他更為廣闊的區域則分佈著大量的難民,此刻都飢腸轆轆,眼巴巴的看著管理區和後廚區,等待著發放食物的那一刻,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但這一點比金子還貴重,足夠讓他們放下尊嚴去乞求,甚至為虎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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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乾清國,禹飛坐在帥案前,十指緊緊交叉,聽著一個鬼修的報告,極致的憤怒已經轉為極致的陰冷,臉色得像被寒霜打過的茄葉,又黑又紫,他怎麼都想不到淪陷區難民會悽慘到如此地步,更讓他憤怒的是,人類之間的相互殘害!
冰冷的聲音從禹飛喉嚨裡發出,“你所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那鬼修回道:“我奉採芸嬌主人命令,在那處地鐵站調查了一個星期,才得到如此細緻的情況,所說之話,絕無半點虛言,若有,願領死!”
採芸嬌撇了眼禹飛陰沉的表情,收斂了笑容,“他們是我從陰靈地界帶出來的心腹,都知道我的脾氣,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撒謊的。”
“只是我也沒想到才過去半年,那個地鐵站竟然演變成了這般模樣,感覺白救了,不如叫那些妖獸吃了得了。”
禹飛問道:“你們走之前,確實留了半年的糧食?”
採芸嬌點頭,“這還能有假?我特意讓藍陀和千山兩個結丹修士給他們尋找食物啊。”
“你剛才也聽見了,他們其實還有食物剩餘的,只是被一群惡棍之人給操控起來了,變成了奴役他人的籌碼。”
弓淶嘆息道:“雖然你走前殺了一批惡棍,但特殊的極端環境,很快又催生了新一批的惡棍,那裡就等於一處封閉空間,誰掌握別人的生死,誰就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