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海,軍演區域,浮空島墜落處,水下是人族與妖獸的戰鬥,那群指揮中心的人被一群修士護著,左衝右突想要逃出去,卻一次次被阻截,只能在海水裡繼續熬鬥,卻明顯落入下方,時不時就有一個修士葬身海底。
天空中數以萬計的築基修士御劍飛行,觀察著下方,卻不是在看水下的人妖混戰,而是盯著海面上的一人一妖。
人是人族俊傑,公認的元嬰以下第一人,擁有救世之功的森羅院禹飛;妖是妖族驍楚,被化神老祖親賜靈器,強破萬人浮空島的剪齒鯊族剪全。
男子白衣黑邊金劍,腰間別著一個酒壺和竹筍;妖獸藍皮紅紋白牙,嘴下獠牙倒卷帶著興奮怒目而視。
這注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此時的天空,由於大戰產生了大量水汽,蒸騰而上,導致天空陰雲密佈,且逐漸厚重,隨著幾道閃電劃空而過,終於承受不住,下起了黑色的雨,像是被稀釋後的墨水,淅淅瀝瀝。
天地昏暗,正合殺戮。
海面水浪暫緩,豆大的雨水砸出點點波紋,融入屍山血海當中。忽然海面如花綻放,一人一妖用力一擊,各自後退拉開距離,重新尋找彼此的破綻。
下一刻,身形雙雙消失,踏著海面極速而動,所過之處,海水逆風分浪,高卷數米,如一道道在海水中築起的高牆,又隨著他們的離去而快速坍塌。
人影和妖影再次撞在了一起,金色的劍光縱橫,白色的牙影斑駁,交織在一起,愈打愈快,暴亂的靈氣波動將雨水拍打的毫無章法,忽左忽右,時上時下。
天空中觀戰的眾人只恨自己平時不努力,或是晚生了幾年,導致現在還在築基期,以至於看不清二人的打鬥,只能看見海面上靈光爆破,金色和藍色光影忽閃忽現。
那海面更是被二人的打鬥炸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以至於連海水一時都無法填平,像隕石坑一般陳列在海面上。
剪全穩定身形,腳下一踏,四周濺起十幾道水柱,隨後水柱破裂,形成上百道水劍,組合成水晶雙翅,朝禹飛夾擊而去。
禹飛大喝一聲來的好,手中劍鳴高歌,對著水劍組合的翅膀一劍斬出,同樣化作百道劍光迎擊而上。
頓時空中劍雨相交,靈力互撞間爆發出璀璨的煙火,一半碎金滿天,一半碧波粼粼,相互交織、迸發、碾碎,最後在清脆如鐵珠落盤般的聲音裡緩緩消散。
二人再次撞擊在一起,海水被二人的交鋒從中間破開,形成一道寬數米的懸崖,一時之間竟無法癒合。
高空雲層之上,巢開和海族妖獸皆不做聲,只是看著下方二人的戰鬥,心底盤算著勝負結果。
遠處的蛇頭魚妖獸看著禹飛二人的戰鬥,自語道:“我們輩分差的太大,倒是不好出手干預”,說話間也不知是無奈還是戲謔,只是看戲,不見任何動作。
那頭覆海龜聯絡了幾人,又看了下蛇頭魚妖獸與那頭金輪碧水猿,眯著眼睛笑道:“你們人不做人,妖不做妖,拿我老烏龜做局;搞得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白白惹了禍事。”
蛇頭魚妖獸與那金輪碧水猿自然知道覆海龜所指為何,卻是裝傻充愣,一言不發。
覆海龜見此也陷入沉思,不再多言。
海面上,禹飛一個縱身,劍鳴清亮,如長虹破空,分浪屍山血水的海面,只是一瞬間,就越過數百米的距離,只取剪全胸口。
剪全知道這一擊力道之大,不敢大意,將雙齒交叉於胸前,全力抵住金色劍芒。碰撞的那一刻,海面猛然炸起近百米高的水牆,形成一個圓圈,將二人包圍在內。
從空中俯視,一人一妖好似處於天井之中戰鬥。
金色劍芒雖然被抵住,但剪全整個人卻被禹飛推得倒飛滑行,撞破水牆,腳下蹭起無數海浪,層層疊疊,翻卷壓倒,排向兩邊。
禹飛劍芒所過之處,雨絲被映照的金光閃閃,每一滴都折射出萬千凌厲的殺意,轉瞬之間那剪全已倒退千米,才堪堪止住身形。
而禹飛的劍此刻也是強弩之末,氣力耗盡。那剪全見此雙齒向上一拔,將禹飛擊退。
隨後雙齒揮舞,斬出兩道刀光,如月牙一般,朝禹飛衝殺射來。
這種隨手斬擊,自然奈何不了禹飛,躲過一道後又隨手斬斷一道。
此時有一道水牆,上面鑲嵌著海獅,張牙舞爪朝禹飛撲來。
禹飛見此右手五龍金劍蓄力待命,左手卻是並指成劍,斬出一道劍氣,將水牆破開一分為二。
果不其然,水牆裂開後,露出了剪全的身子,雙齒成刺,急閃而至,一攻胸口,一攻咽喉,速度之快讓空中的眾人驚呼。
禹飛卻是不慌不忙,早有預料,抬劍躍起,一劍壓在攻擊喉嚨的齒骨之上,翻身倒懸,躲過攻擊胸口的齒骨。
那剪全見此,調轉齒骨朝宇飛面門刺去,卻被禹飛左手一把抓住,隨後身子下沉,膝蓋壓在剪全肩膀上,用力一點,喝到:“下去!”
那剪全遠攻而來,一套耍完自然是強弩之末,如何擋得住禹飛這畜力一膝,當場炸起水花,倒飛射入深海之中,而被禹飛左手抓住的齒骨,卻是落入了禹飛手中,又隨手丟進七絕玲瓏塔,直接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