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檢視了下傷勢,竟是好了七成,知道是禹飛勞心了,想起身鄭重的行那女子禮感謝,發現衣服還是男士的,便想換衣,卻礙於禹飛還在屋內讀書,便柔聲提醒道:“大廳比較亮堂,那邊讀書不傷眼。”
禹飛翻了一頁回道:“沒有的事,修士的眼睛...”,話說一半突然明悟了過來,尷尬道:“好的,我說這眼睛怎麼有點疲勞。”
起身出了臥室,又順手在大廳拿了把褐色木椅,提到小院屋簷下,剛好迎著陽光灑落,靜坐下來翻書。
髒豬則坐在臺階上開心的喝著仙露,很是自覺的不問東問西,對他而言啥都比不上仙露來的好,很快小院裡寂靜的只剩下沙沙的翻書聲。
須臾後,雲霄也提了把木椅出來,禹飛忍不住瞧了一眼,又一陣失神,只見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如瀑的秀髮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白玉靈簪。
陽光打在她那未曾敷粉卻白膩如脂的臉上,更襯得肌膚如玉,妍美的容顏柔光淺淺,當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雲霄瞥見禹飛看她不看書,淺笑道:“難道舉世聞名的禹公子也是個登徒浪子,平白得了那般名氣?”
禹飛頓時回神乾咳一聲,慌亂解釋道:“不是~不是,只是頭回見你身著白衫,變化太大,一時愣神。”
同時心裡自責,咱這不爭氣嘞?早知道平日裡就該多看點仕女圖,增強一點免疫力了。
雲霄好奇道:“頭回...怎麼我們此前還謀過面?”
禹飛解釋道:“鬼靈戰場,破空一劍,長虹天落,在我面前斬了一個魔修呢。”
雲霄明瞭笑道:“原來那被無辜牽連的是你啊,這回又被牽連一次,也太不幸了,倒叫雲霄十分過意不去。”
禹飛淡然道:“應對突發危險,不過是修士本分,倒還得感謝雲霄仙子兩次提醒我呢。”
隨後岔開話題問道:“你身為魔王山山主之女,為何不修魔反倒修仙?”
雲霄見禹飛沒有埋怨之心,又刻意岔開話題,放下心來,含笑反問道:“你身為森羅院學生,怎麼沒見你好好上課呢?”
禹飛尬笑兩聲,還真是這個理,這話題沒法談了,不然就變成揭短了,於是又換了個話題問道:“聽說魔域充斥著魔氣,也可以修仙?”
雲霄勾起一抹淺笑:“你要是認真上課,就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了”,隨後解釋道:“不管是修魔還是修仙,都是人,先天條件是一樣的,魔域絕大部分人修魔的根本原因在於整個魔域充斥著魔氣,具備修魔的後天條件,但是靈氣稀少,修仙的大環境反而不好。”
“再者就是功法、傳承、武器、護具等等,絕大部分都是魔修用的,門派勢力也基本都是魔道,多方條件疊加,這修魔的人數自然也就上去了,修仙的也就近乎絕跡了。”
“但是我不同,魔雲山有充滿靈氣的秘境,功法、武器樣樣不缺,我可以隨意用度,自然想修什麼就修什麼。”
禹飛點頭稱是,覺得顏面掃地,確實問的比較二,就拿森羅院來說,不也有飼魔間嗎,只要能得到學院資源傾斜,也可以去修魔,條件一樣具備。
當下兩相無言,禹飛卻是不敢多問話了,免得將文化不足的缺點全部暴露了。
雲霄性子偏冷,若不是禹飛救了她,也懶得搭話,見禹飛無話,也閉眼悠閒的享受日光。
半小時過去,禹飛覺得尷尬,起身道:“我去找下故友,處理點事,你身上的傷估計還要修養一段時間。”
雲霄淺笑點頭:“暫時不會離開。”
禹飛臉一紅,居然被看穿了,灰溜溜的告辭。
雲霄看著禹飛遠去的背影,嘴角笑道:“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啊,哪裡有一點位高權重,老謀深算的樣子,和對我窮追不捨的那幾位相比,活脫脫一屌絲,一點救世主的氣質都沒有。”
禹飛回首看向小院暗道:“文化不夠還有藉口,修心不夠就是六根不淨,回去得找人請教一番才行。”
思考間已經來到此前的比武擂臺處,看了一眼,一個千來米的大坑已經積蓄了不少渾水,卻不知為何不填埋,這對修士而言,也就是掐個訣,跺跺腳的事。
當然別人家的地盤,別人家的事,他禹飛自然不會去多嘴,辨明瞭一下方向,來到採芸嬌院落,卻只見海棠不見人,發了私人訊息,也沒得到答覆。
明明前幾天還能聯絡的上,難道是被他師尊喊過去了?心中隱隱有一絲擔憂,但仔細一想,就算要殺,也絕不是這個時候,又放下心來。
看著滿園盛開的海棠花,禹飛索性將茶几挪移到屋簷下,就在採芸嬌這裡獨自煮茶等候。
陰靈地界的事差不多都結束了,就剩她這裡還要囉嗦幾句,然後就要準備返程了。
此時在一間幽暗的密室內,採芸嬌滿眼憂愁,小手細扣裙襬,忽然感知到身旁之人醒來,緊忙問候道:“夜叔,您可算醒來了,這些
天芸嬌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日夜不寧,現在可算放心了。”
夜叔聲音有些沙啞,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問道:“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