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空沒有一絲光亮,以至於飄渺星的夜半球陷入極致的黑暗,連那蚊子都不敢覓食,只能畏縮在牆縫內等待黎明。
而此刻森羅院附近的夜空卻被八道光柱刺破黑暗,照的明光爍亮,然而當暗夜塔出現後,卻斬斷了這絲光明。
上千米的塔身佇立在光明大道上,導致背後的夜空從明亮轉為寂暗,彷彿森羅院發出的光被吞噬了照射不過去。
也不知是暗夜澆灌了這塔,還是這塔延伸出了暗夜。
燕開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極品靈器暗夜塔”。
暗夜塔塔主立於塔頂,此刻的他也彷彿融進了黑暗,若不是那眸子還倒映著一絲光亮,甚至看不到他就在那裡。
就連森羅院的老者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不愧是頂級殺手,這份隱匿的能耐,老夫自愧不如,就是不知手段具體幾何。”
暗夜塔塔主俯視森羅院也俯視著眾人,對參與圍剿的化神修士說道:“諸位若還藏著掖著,怕身份暴露,那就等著鎩羽而歸。我倒沒什麼,本就生活在黑暗之中,賺取黑金。但是你們這些大勢力,日後的一切利益都會被強大的森羅院掣肘,被那個禹飛小娃娃掠奪。”
“存量博弈還需要我來給你們上課嗎?蛋糕是有限的,不想被大浪淘沙,那就在風浪初興時做足準備。”
“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三對一還有的富餘,若這都大敗而歸,諸位就不怕道心崩潰嗎?我敢說現在被震懾而逃,你們將永遠無法問道虛境,此時不搏更待何時?問名問利也問道!”
其它化神修士聽了這話,看向森羅院,像是六月裡捲起的暴風雪,落也不是,留也不是,冷也不是,熱也不是,在空中掙扎了許久,終歸難敵大勢,被裹挾著而下,紛紛祭出自己的靈器。
從祭出靈器的這一刻開始,他們遮掩的面紗再無意義,也從這一刻開始,在明面上和森羅院徹底對立。
今天這場戰鬥,若是滅不掉森羅院,定然被秋後算賬,後患無窮。
為了我之大道,需斬一切障礙,哪怕有違正義與道德。
一件件靈器被祭出,恐怖的靈壓將僅剩不多的元嬰修士嚇的面色蒼白,又像是瀕臨死亡的老者,腳步輕微顫抖向遠處退走,來到了罡風附近。即使是碎人魂魄的罡風,此刻也沒有那些靈器可怕。
漂浮的靈力被靈器攪動的像一副抽象畫,在訴說著它的慌亂。
燕開抬眼望過去:“錕鋙鋒腸筆、邪心狹光尺、天鈞廣眼劍、幻彩廣陽鉤、絕情日月刀...”
他一件件的唸叨著,心也越沉越低,越涼越冰,像那千年古井下的一顆鵝卵石,沒有一絲溫度。
這些靈器的主人他雖然沒怎麼接觸,但是作為院長的他,可是把資料翻閱了無數倍,對他們背後的勢力也是一清二楚,其中有很多平日裡來往的還算不錯,今番竟然為了利益,拔刀相向、落井下石。
他知道這世上只有永恆的利益,可這朋友也太脆弱了吧,在最困難的時候不指望你幫助,卻不成想連作壁上觀都成奢望。
這一刻燕開感覺自己好失敗,曾經的意氣風發被暮氣沾染。
此時一道狂傲、霸道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將他的暮氣頓然擊散:“艾泉、甘皋、許農你們三個手下敗將也來蹦躂了?弱者被打哭了相互攙扶來報仇?當初老院長就不該阻止,讓我們把你們都戳死,也省的還來髒我眼睛。”
燕開見此大喜,是前往艾波國際的兩人回來了,而且毫髮無傷。
甘皋手持絕情日月刀指向金槍羅衝憤然罵道:“羅衝,此一時彼一時,今天正要再次做過一場,看看誰才是同階第一。”
羅衝將槍轉了幾圈問道:“艾泉、許農你倆呢?是一起上還是等我先戳了他再戳你們。”
艾泉、許農互相看了一眼,齊齊走出一步道:“畢竟是金槍羅衝,可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羅衝仰天大笑,本就英氣的臉上更顯桀驁,金槍寒芒一閃:“你們三別怪我恃強凌弱就好。”
說罷也不等學院命令,化作一道金光直取甘皋,巨大的交戈之音傳出,好像天塌一般,驚的那些個元嬰修士忍不住下意識掩耳,撞擊產生兩道靈光似圓盤一般射向四方。
不等分出結果,艾泉、許農左右夾攻而來,羅衝見此翻身躲開艾泉的攻擊,腳尖卻是踢偏許農的尺子,金槍倒掛反刺而來,驚的那
許農骨寒毛豎。
自化神以後再無交手,不成想差距更大了。
三人不敢大意,圍定羅衝再次混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