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二百五十一年,我們開始了選舉,打算建立完善的政府,在火種號上重新開始。
很遺憾,我落選了,人們責怪我是有道理的,我終歸還是沒能將火種帶往新的家園,而是停泊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太空中,與文明而言我有罪,也對不起大眾期望,是該下去。
火種二百五十二年,我們成立了新的政府,我是新一任的艦長,也是全國領袖,很榮幸能夠當選,我們目前的任務非常重,首先便是人民的情緒,每天都有自殺的,屢禁不止,我必須喚起生的鬥志。
我給他們描繪了一個美好的藍圖,承諾將帶領他們建造超越母星的文明,在這個與世無爭的飛船上,我們要大力發展科技,待強大後,再次迴歸陸地,那時,這艘火種號將是聖地,而我們將是文明的先驅。
事實永遠勝於雄辯,我帶領新的領導班子開始了奮鬥。
火種二百五十五年,我們在木材加工上取得了極大的突破,讓木材進一步取代了其它日用產品材料,例如陶瓷,成為了主要製作來源。
而事實上我們也只有木材是可再生的,熱能是取之不盡的,其它的幾乎一無所有,就連土壤也是違禁品。
解決掉日常生活用品需求後,民眾的鬥志也被喚起了,他們發現,不依賴行星,不需要採購也可以生活的很滋潤,而且現在的政府由於人少,不存在失業,人人都被重視,所以上下一派和諧,所有人都在期待更美好的未來。
毫無疑問,我取得了階段性成功了,改變了民眾的疲態,還在木材科技上得到了突破。
火種二百七十年,民眾的科技產品在不斷的老化損壞,雖然我們擁有製造的理論和技術,但是我們沒有製造的機械和原料,移民飛船上想產生礦物質和石油還得上億年,那時候人造恆星都熄滅了。
火種二百八十年,民眾的遊行示威越來越頻繁,開始攻擊政府大樓,習慣了使用科技產品的他們,無法接受科技產品的消亡。
我只好做出承諾,將派修士前往毀壞的戰艦上獲取原料,暫時平息了遊行示威。
然而我知道,這只是一時的,戰艦上確實有可用的各種資源,可是遠遠不夠,只能解一時止渴。
導線所需的銅和鋁戰艦上可以提煉出很多,而且便於回收不是問題,絕緣外皮可以用橡膠和纖維代替,這些可以種植出來,帶了各種種子,也不是問題。
焊接所需要的的錫不足,但是可以採用鋁焊代替,助焊劑也可以種植出來,所以焊接問題也不大。
但是稀土,就那點可憐的儲量根本撐不了多久,回收也是極難的一件事,而且算上全民使用的損耗,根本無法支撐。
可是這種事能說嘛,暴亂的人群一定會重新選舉,那時候新上臺的政府,能考慮長遠嗎?
火種三百年,稀土已經要消耗完了,科技產品已經漲到了天價,民眾的遊行示威又開始了,他們要求科技產品降價,可是礦產是不可再生資源,如何做到到?
新的選舉還是來了,我也下臺了,這個爛攤子歸下一任了。
火種三百零一年,我正式就任第三任艦長,組建了新的領導班子,上臺之前我曾承諾了很多美好誓言,因此我當選了,但是上臺之後,我才發現,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不僅僅是礦產枯竭,靈石枯竭的問題也愈發嚴重,畢竟五十年過去了,我們一顆靈石都沒產出,火種飛船內也沒有靈氣,宇宙中偶爾能吸取到絲絲靈氣,然而這根本不足以修煉。
所以整整五十年,我們沒有誕生一個新修士,即使我們發現了一些資質不錯的孩子,但是我們自己剩餘的那些靈石還要用來自保,如何去照顧孩子呢?
誰都沒有想到,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竟然會以這種突兀的方式發生在我們身上,此前的修士處於上層階級,每日吃香喝辣倒也舒服,如今卻互相猜忌,謹防別人奪取靈石,當沒有了靈石,體內靈力耗完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火種三百零四年,我拖延了三年後,無奈的公佈,由於礦石資源匱乏,我們將退回半農耕文明,只有木材加工業還保持科技屬性,但也會減少機械的使用,而採取手工作業。
此舉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強烈反對,於是我也黯然下場,成為了火種政府任期最短的艦長。
火種三百零五年,我打破了第三任艦長的記錄,因為我一年就黯然退場了。
火種三百一十年,我鎮壓了三次暴亂,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擁有過美好,突然被撕裂,任誰都接受不了。
尤其是那些個對科技重度依賴的,除了遊行,什麼都不想做。
火種三百一十一年,我作為第六任艦長上臺,這十年,換艦長太頻繁了,或許是物極必反,或許是民眾認命了,我並未作出什麼舉動和安撫,民眾居然不鬧了,只是整個移民飛船都被一股死氣所籠罩,大部分寧願躺在家裡等低保也不肯出去工作。
沒有了樂趣,工作有何意義?還不如在家躺屍,安逸的生活他不香嗎?
火種四百年,我們徹底脫離了科技,新出生的孩子只能在課本上見到科技。只是不管我們怎麼勸慰,抑鬱率依然極高。
我們開會討論後,決定將有關科技的內容全部從課本刪除,只要他們不知道曾經有過科技,不知道科技是那般神奇,那麼就不會有期待,失望也隨之消失。
火種五百年,我是第八任艦長了,看了日誌,只剩下無盡的嘆息,因為我是築基修為,也是第一個在火種號誕生的艦長,我無法想象到元嬰修士是多麼強大。
我在唯一僅存的元嬰老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那股威壓太可怕了。
我很渴望這個境界,渴望修行,可是沒有足夠的靈石供我修煉,最後僅存的一點靈石掌握在老祖手中,當然這靈石怎麼到的他手中,我是不敢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