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
秦天面沉如水,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之前與蝕日會的數次交鋒,他處處佔盡上風,以至於他都不禁有些洋洋自得,隱隱有些蔑視這國內有數的邪教組織。
但顯而易見,這回秦天被對方奪得了先手,從開局時,便已處於被動而不自知。
他的謀劃與黃寶亨的叛變,皆在對方的盤算之中。
實際上,黃寶亨已遇難多時,被施以某種秘法,將一縷殘魂封禁在屍身之內,使得他在一段時間內行動自如,靈性不泯,乍一看去,與活人別無二致。
施術者還以此為基礎,佈置了一道隱秘禁制。
一旦黃寶亨觸碰到某個禁忌,封魂之術便會立時間失效,那一縷孱弱的殘魂,自然抵受不住陽氣罡風的吹拂,在瞬間煙消雲散,形成突然暴斃的假象。
別說是秦天,即便有元嬰境的高手在場,亦無力迴天。
“老大,二叔他?”胖子磕磕巴巴詢問道,眼中有淚花打轉。
秦天搖搖頭,臉色難看至極,眸子中隱隱有幽火升騰。
以此人的本事,大可當場將黃寶亨料理乾淨,剝皮抽筋也好,打散神魂也罷,秦天都不會這般上心。
極其量,只會為失去一條線索而遺憾。
這般大費周章,除了向他示威之外,別無實際意義,單純就是為了噁心他一番。
再三衡量,秦天還是將黃榮亨暴斃的訊息,先行知會了閔局。
有專案組在附近佈防監控,訊息傳出去後五分鐘,就有一隊便衣民警趕至,將現場封鎖了起來。
由於事發當時只有秦天兩人在場,更兼得黃家的豪門內鬥風波,人盡皆知,表面上胖子具備充足的犯案動機,嫌疑極大,被勒令不得離開現場。
或許,這同樣在神秘人的算計之中,此舉未必有足夠證據將他們入罪,卻能令他們陷入泥沼之中,一時間難以脫身。
胖子急得團團轉,一步不停,在原地打圈,秦天則是安靜坐在一旁,託著腮幫,陷入深思,久久未曾言語。
良久後,他才叫停了胖子,問道:“你之前有在露絲或你二叔面前,喊過我全名麼?”
以胖子這點城府,自然跟不上秦天的思路,但他還是站定了腳步,搖頭否認道:“沒呢,我們吩咐下人迎客的時候,通常只會告知他們客人的姓氏。至於我二叔,我跟他已有小半年沒碰過面了。”
聞言,秦天的眼睛越發明亮,隱隱抓住了某條伏線的一端,沒來得及與胖子細說,閔局便已風風火火趕到。
隨他同行的,還有一位穿著合身制服的女警,長了一張秀氣的娃娃臉,身材嬌小,卻透著股不遜於閔局的氣場,英姿颯爽。
閔局一臉急色,由於正是他將黃寶亨的位置告知秦天的,甚至還特意向專案組那邊打過了招呼,若秦天兩人行兇的罪名坐實,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別的先不提,起碼局長這位置是懸了。
閔局心急則亂,一來便將秦天拉到了一邊,像連珠炮般,噼裡啪啦丟下了一堆問題:“好端端的怎會鬧出人命來?黃寶亨是怎麼死的?蝕日會出手了?我說該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