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劍與巨鐮短兵相接,只聽得“咣噹”一聲巨響,震徹九霄。
與此同時,是一陣狂暴亂流迸發,以兩者為中心,席捲四下。
“咯喇喇”
氣浪衝擊之下,整座水雲居已是千瘡百孔,入目皆是斷壁殘垣。
地面轟隆隆震顫不止,彷彿有地牛翻身,甚至出現了下陷的趨勢。
就連頭頂之上的雲海,都被洞穿了一個窟窿。
這回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聲勢波及了小半座接天峰,引來眾人駐足側目,議論紛紛,甚至有好事之徒循著氣機流向,找了過去。
“兩名金丹後期,怎會無緣無故打起來了?”
“魔光沖天,莫非有邪修潛入了接天峰不成?!”
“沒記錯的話,那處似乎是桓供奉的水雲居吧。”
“走,趕緊看熱鬧去...”
...
接天峰頂,草廬之內。
趙老哥揉了揉額角,哭笑不得道:“這小子真是個惹禍精,連一時半刻都不願消停。”
韓霜手捧茶盞,放在嘴邊呵著熱氣,輕笑道:“你年輕的時候,也不見得好到哪去。不過他能將一名金丹後期的邪修逼到這份上,這份戰績,足以傲視年輕一輩了。神魔一體,果然不凡。”
趙老哥搖著頭道:“不過是一名氣血衰敗的老修,一身本領都使不出五成,勉強比金丹中期強上一線罷了。”
“不行,回頭我得敲打那小子一番,否則真遇上了正值巔峰的金丹後期,他鐵定要栽個大跟頭。”
...
雙方依舊在僵持之中,皆不願退讓半步。
秦天目光一凝,朱雀虛影的腦袋從身後探出,以尖銳的鳥喙,猛啄向影奴額前的烏黑丹丸。
影奴一凜神,忙抽身往後倒掠而去,同時揚起了一片鬼氣陰森的黑幕,封堵住朱雀虛影的去路。
秦天並沒打蛇隨棍上的念頭,含笑道:“看來這枚金丹,果然是你的命門所在。”
影奴不置可否,臉色陰沉至極,額頭上的血肉蠕動,將金丹徹底包裹在其中,算是變相坐實了秦天的說法。
秦天聳了聳肩,無可奈何道:“犯不著防賊似的防我,說句實話,我對你這命門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他的語氣驟然間變得森然:“在我看來,你這種邪修,就該被我一劍劍活活削死,才叫解氣!”
影奴殺意凜冽,幾近凝為了實質,令一眾旁觀者通體生寒。
他身側的黑雲濃稠如墨汁,六隻粗壯的臂膀各持一執巨鐮,面目猙獰,化身成一頭兇悍的地獄惡修羅。
隨即,影奴的身形急轉如**,瞬間捲起一陣陰風怒吼,斷壁殘垣被拋到了半空,就像是一條黑龍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陰風煞氣凝結成數以萬計的利刃,呼嘯而出,鋪天蓋地,密不透風。
秦天瞳孔凝成了針眼大,他高舉鏽劍,澎湃的劍意受其所牽引,遵循某種玄奧軌跡,於體內肆意遊曳,如化身成了一柄人形利劍。
第一劍揮下,造就一片密集火雨。
第二劍揮下,激射出漫天冰刃。
第三劍揮下,是數不盡綠葉飄搖。
第四劍揮下,多如牛毛的金針揮灑而去。
......
數個呼吸之間,秦天已揮出了上百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