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沉默不語,一番算計落空,使得他有種莫名的煩躁之意。
秦天撇撇嘴,繼續道:“真以為說些大義凜然的門面話,我就會把你當作臨北城的衛道者?”
“好歹是一個金丹中期的大修士,假裝半步金丹真不嫌害臊?”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收起那拙劣的門面功夫,直接道出來意便是!”
白衣青年訝然,再難維持那份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難以置通道:“你能看出我的修為?!”
果然,跟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說話,就是累人。
臨北城的人均修為雖高,但這群傢伙的腦子卻都不怎麼好使。
大狗熊兩兄弟是這般,這個白衣青年亦同樣如此。
憑你那點小九九,還想瞞得住秦大爺?
秦天嘆了一聲:“你是仰劍閣的人吧?”
白衣青年又是一驚,感覺自己在秦天面前,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僵硬點了點頭。
秦天感慨道:“你們仰劍樓也忒不地道了吧!不都說顧客是上帝麼?光顧你們還不夠,合著還得被你們當肥羊宰?這算盤真打得噼啪響!”
被秦天揭了老底,白衣青年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沉吟了許久,才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與你談一筆交易罷了。”
秦天清楚自家事,就他那點微薄的家底,還遠不足以令仰劍閣這般不講規矩。
能讓他們相中的,也唯有手上這把來歷未名的鏽劍了,於是他想都不想,便道:“若我不願意呢?”
白衣青年徹底沉默了。
秦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慨道:“你這是要強買強賣的節奏啊!”
白衣青年依舊不言不語,坐實了秦天的說法。
秦天啐了一嘴,態度突然間強橫了起來,道:“想搶我的東西?問過了我的靠山沒?”
白衣青年毋庸置疑道:“臨北城中,任何人都無法違抗林家的意志。”
聽他的口氣,這狗屁林家,鐵定就是長老會的八大家族之一。
那麼仰劍閣多半就是林家的產業了。
秦天沒來由將視線望向白衣青年身後,道:“老傢伙,人家看不起你呢!”
白衣青年不為所動,全當是秦天分散他注意力,好趁機逃脫的把戲。
他距離金丹後期都僅差了臨門一腳,神識覆蓋之下,方圓數里的一切風吹草動,皆在他的感知當中。
除非是精通潛行之法的半步元嬰修士親臨,否則誰也無法在無聲無息間,靠近他身側十丈內。
只是下一刻,白衣青年神魂劇震,一顆道心幾乎就要失守了。
一隻乾瘦似枯枝的手掌,驀然從他身後探出,按在了他頭頂上。
流淌於周身經脈的靈力,竟瞬間被盡數逼退回金丹,使他徹底動彈不得,甚至連眼皮子都不能眨一下。